窜入耳膜的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砰一声令坐在那的林佰懿不知所措,头脑混乱。
半晌后,他尴尬且不失礼貌笑言:“您一定在说笑了。”
先暂且不论对方的年龄和嘉月相差悬殊,还都是同样的性别,这已经令林佰懿不可思议,更加难以置信的是,这两个从未有交集的人,也难免会让林佰懿得出对方是在开玩笑的结论。
“您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徐瑞甯当即向他抛出一个反问句。
林佰懿心梗了下,对于对方眼中的那股笑意愈发迷惑不解,长吁一口气,才又看向前方的舞台开口:“徐小姐看来是小看我林某了,女儿…是不可触及的底线。”
“哦?”徐瑞甯回了声语气词。
林佰懿挺起胸膛,理了理自己的西装,抚平褶皱,充满气势说:“我不会干出为了企业卖女儿的事,您请回吧。”说完便起身欲走。
坐在椅子上的徐瑞甯依旧无动于衷,面不改色,只是悠悠开口反驳他的话:“您是觉得我带给不了她幸福吗?”
林佰懿身子顿住,不可思议地笑了,转过身来时不巧撞见对方的眼神,那是一双充满自信的眼睛,眼睛里写着势在必得,这令他有些不安。
“我虽然是小女的父亲,但我同样也尊重她自己的意愿,不会做强迫她的事情。”
“那好,我有的是时间,麻烦您回去告知一声,七天内随时给我答复。”徐瑞甯说完补充一句:“对了,林家企业最多还能撑七天吧?”
女人轻飘飘的语气让林佰懿不寒而栗,她竟然都调查如此清楚了,的确,最多还能撑七天,这也是林佰懿给自己定下的时间。
从礼堂出来的那一刻,林佰懿不由攥紧了拳头,以女儿一生的幸福来交换,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允许。
那天过后已经六天了,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这几天以来林佰懿东奔西走从未停止过,一直在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但没人肯帮他,就像是都商量好似的,等着看林家垮台,等着看林家的笑话。
他已经毫无办法。
决定在今天把那件事告诉女儿,林佰懿也是做了无数次的心理斗争,因为他知道,以徐瑞甯那般有手段的人,她想要得到的,不会轻易放手,即使自己不去告诉女儿实情,该来的仍然躲不掉。
“老爷,到了。”
恍惚间车子已经停在了自家别墅院内,老杨的声音让林佰懿从思虑中抽回神。
深吸口气打开车门,双脚踩在地面有种虚无的不真实感,现在开始往房子里走去的每一步,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
听见屋外的汽车声,林嘉月抬起头来,“好像是爸爸回来了。”
“那我们出去吧。”周虹对她说,临走前又确认了一遍婴儿床内熟睡的小女儿。
母女俩出来客厅,此时林佰懿人刚刚进屋,林嘉月立马唤了声爸爸,下一秒整个人愣住,爸爸他…好像比上次看到时整个人更加沧桑了,也更加老了不少,发间隐约可见白发,肉眼可见的疲态,林嘉月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之前,一个多月前,爸爸都不是这个模样的。
林佰懿上前和周虹说了什么,周虹便独自回房,客厅里现在只剩下林嘉月和爸爸两个人。
被爸爸领到沙发上坐下,林嘉月心里既好奇又有不安,不知道爸爸会跟自己说些什么,居然还不想让妈妈听到。
看向女儿的林佰懿眼里尽是疼爱,一改平时的严厉,慈蔼开口:“最近在学校的学习怎么样?”
欸…
林嘉月没想到第一句是这个,她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挺好的,能跟上老师的进度,也有在每天练琴。”
林佰懿放心地点点头,有些宽慰,而后才又开口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到你学校去?”
林嘉月愣了下,有点不可思议笑起来:“奇怪的人,爸爸是指什么奇怪的人啊?”
林佰懿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没有就好。”
沉默。
陷入了沉默。
林嘉月不懂,也有些不安,看起来爸爸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无法开口的模样。
怎么办,要主动问吗?
“爸爸。”最终,她还是主动打破了空气里的沉默。
林佰懿抬起头来看向她。
“您有什么事情想说就说吧,我没关系的,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如果…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够为这个家做的,那就再好不过了。”林嘉月说到最后挤眼笑了出来,她不希望爸爸一个人闷声扛下所有,家里是港湾,也是卸下重担的地方,家人也是依靠。
“嘉月……”听了林嘉月的话,林佰懿刚张口,欲言又止。
林嘉月认真看着父亲的眼睛,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林佰懿无可奈何,咬了咬牙。
“确实有件事情和你有关。”
看到父亲终于说出这句话歇了口气的模样,林嘉月瞪大瞳孔,果然是这样。
“什么事?”她轻轻问,那层不安再次蒙上心头。
“有个女人愿意帮我们家解决危机还清债务…”
还未等爸爸说完话,林嘉月已经激动得打断:“那太好了,这是好消息!”
可是爸爸脸上那并不是开心的表情,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林佰懿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女儿,艰难开口:“对方的条件…是你。”
“我?”林嘉月有些震惊,还不太懂爸爸话里的含义,是要让她做什么吗?
“爸爸,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条件是我是什么?”
林佰懿叹了口气,继而又说:“她想…想要你…要你做她的人。”
林嘉月已经顾不得爸爸是如何艰难道出这番话了,只是觉得自己大脑嗡了一下,似乎短路了。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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