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唯祎躺在床上,睡不着。
节目组当然不可能告诉她蒋熠的选择,她也清楚自己明天就能知道答案,可乱成一团的思绪还是惊扰着她的心。
索性打开小台灯,摸出手机,心不在焉地胡乱翻着。
她点进高中群,找到蒋熠的微信头像,偷偷地点进去,看了会儿,又退出来,假装无事发生。
这个头像他都用好几年了,不腻吗?
郁唯祎在心里吐槽,重新按灭,辗转反侧。
......
那天被蒋熠吓到的不仅有郁唯祎,还有那群姑娘。
大姐大难以置信地用眼睛狠狠剜她,又震惊又伤心,短短几秒的时间大概经历了“他都帮你出头了你还说你俩没关系?!”和“呜呜呜我失恋了”等诸多小小年纪不该承受的痛。
然后在蒋熠不耐烦地动了动时,本能打个寒噤,含泪离开。
校草蒋熠不当校霸已久,威慑力却依然不减当年。
蒋熠随手帮乖学生同桌解决完麻烦,回头看她:“不走?”
郁唯祎正蹲在地上找皮筋。
刚才那群姑娘上来就扯头花,她扎得好好的马尾瞬间成了稻草,学校门口有专门检查学生仪表的纪律小队,逮到女生散发则直接黑板通报批评。
郁唯祎眯着眼睛找到,犹豫了。
深秋寒露湿重,潮湿湿地附着在巷子一侧的矮草丛,被人踩来踩去,和成泥点,皮筋掉在里面,沾惹了零星污渍。
郁唯祎咬咬牙,正要用纸巾包着捡起来,面前递来一只手。
骨节修长匀称,干净温厚,黑色编织手链围成一圈,包裹着深而不杂的掌纹,冷白色的皮肤被映衬得愈发白皙。
少年看出她的窘态,也没废话,只是直接摘下自己的手链给她当皮筋使。
郁唯祎顾不得矫情,忙道过谢,飞快把乱发拢到耳后,一只手勉强抓住厚密的头发,把手链绕上去缠了两圈——不算太合适,但应付检查绰绰有余。
朝阳照在他们疾步去学校的身影,银色的Hermes字母在黑发上泛着柔和的光。
紧赶慢赶,俩人还是迟到了。
班主任看到迟到大王蒋熠,见惯不怪地挥他去走廊罚站,但面对一向文静听话的郁唯祎,秒变双标现场,不痛不痒地叮嘱几句后,就放她进了教室。
郁唯祎在一片朗朗的早读声中回到座位,抽出一本书,看到少年映在窗户上的剪影。
瘦高懒散,像棵会动的小白杨。
蒋熠低头打盹儿,短发遮盖着小半额头,偶尔被从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姑娘们吵到,就换个站姿,自动屏蔽外界嘈杂的淡定犹如在自家花园。
片刻,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
蒋熠懒懒抬眼,微愣:“你怎么过来了?”
“教室里太暖和了。”郁唯祎和他并排站着,手里拿着本书,金色的朝阳穿透晨雾,给她上了一层温和的金边,“在外面背书清醒,脑子还记得快。”
蒋熠看着少女光洁白皙的侧脸,目光落在她看似柔和却清冷的五官锐角。
而后,慢慢笑了下。
早读结束,郁唯祎去小卖部买了个皮筋,把手链还给蒋熠,他接过,视线短暂从手机上移开,直接戴回手上。
黑色编织的手链松散圈着他清瘦手腕,腕骨微微凸起,痞气又张扬,郁唯祎看得莫名脸一红,忙拧开笔,认真做题。
“校花,你早上怎么迟到了?”王海又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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