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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姐,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当年和蒋先生恋爱时互送的礼物,还留着吗?”

节目正式录制前一天,编导在她家备采,旅行规则介绍完后,突然杀了个回马枪,郁唯祎被问得措手不及,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那能否给我们看看?”

郁唯祎视线不自觉看向卧室——分手后,她曾把蒋熠送她的所有礼物都归置到了一收纳箱,本想扔,到底是舍不得,就一股脑儿塞到了床底下,眼不见心不烦。

她收回视线,摇头:“抱歉。”

“一个都不能看吗?”对面不死心,追问,“不用看全部,就找一个有特殊意义的或者容易找的就行。”

郁唯祎指尖微微收紧。

所有礼物都被她收到了收纳箱,只有一个例外——俩人还没在一起时,蒋熠送她的第一个礼物。

是个可爱的小鹿摆件。

不起眼也不贵重,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每天陪伴她上下班,教她似乎可以找到正大光明的理由想他,又可耻地可以在看不见的时候逃避。

郁唯祎在沉默半分钟后,终于开口:“你们一会儿在我车上装摄像时,就能看到了。”

......

“......所以熠哥啊,想开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女朋友也是,你老可着一根树上吊,再细的小树枝也能把你吊死了。”

郁唯祎食不知味地吃完一整碗米饭时,发现王海的电话还在继续。

蒋熠不知何时起了身,换到沙发逗着小鱼,音量调得低,明显没有在听。

大概是听到她起来的动静,他按掉通话,跟她进厨房,在淅淅沥沥的水流声里拿过她准备洗的碗:“文丹乐给你发了什么?”

郁唯祎:“......”

都过去半个小时了他还惦记着这件事儿???

上学时要有这记性何至于诗词默写从来不及格。

“没什么。”郁唯祎若无其事转身,借着收拾桌子的动作掩盖情绪,“缺几个字影响你理解全部意思了?你又不是没看到前面的,内容与你无关。”

身后许久没什么动静。

就在郁唯祎以为这茬可以翻篇,终于松口气时,修长微凉的手径直掰过她脸,在她脸颊留下侵略却并不野蛮的触碰。

“郁唯祎,”他轻捏着她下颚,逼近的眸光轻佻又黑沉,“我不是告诉过你,你撒谎时会不敢看人眼睛。”

郁唯祎默了一瞬,微垂的长睫毛颤了颤,嗤笑,迎上他眼。

眸光里挑衅的“那我现在看你了你还能怎么说”溢于言表。

他没放手,一侧剑眉玩味儿挑起,眉眼间的乖戾轻浅地溢出:“让我猜猜,她是不是发的在你家看到了我和你的合影、情侣装、项链、对戒等一切和我有关的东西。”

郁唯祎呼吸一窒。

垂在一侧的手紧了又紧。

“你脑洞真大。”她挣开蒋熠,垂下的眼睛不自然地闪了闪,“就提了下你的名字你就能联想这么多,如果你写科幻小说一定能拿雨果奖。”

“雨果奖我不感兴趣,江户川乱步奖或许有的一拿。”这人毫无被反讽的羞愧,还大言不惭地厚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他从背后靠近她,呼吸沿她耳边轻轻厮磨,“你车上还留着的摆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郁唯祎浑身一僵。

一直到身后轻狂野性的气息远离,才感觉浑身停滞的血液缓慢地动了起来,她想现在就冲到车上把摆件收起来,又觉这种行为无异于自爆似的欲盖弥彰。

王八蛋。

所以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还淡定地装没看到,一副甚至不记得自己送出过这份礼物的失忆样子。

这么能演,咋不去《我就是演员》啊!

郁唯祎手里的纸几乎拧成了麻花。

深呼吸,平心静气,而后镇定自若地回身看蒋熠,语气恰到好处的疑惑:“你说得哪个摆件?我不记得了。”

蒋熠靠着她对面的桌子,双手好整以暇抱在身前,闻声玩味儿地垂下手,直起身朝她走近:“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等郁唯祎从男人太过侵略的眼神里回过神时,她已经被他带到车上。

引擎轰鸣,黑色的越野车一路朝景区驶去。

民宿离得不算太远,不到二十分钟到车程就已抵达,郁唯祎和他下车,看到他手里拎着一个有些重量的双肩包,嘴唇抿了抿,没说话。

景区人头攒动。

仿佛没有工作日和休息日的区别。

流动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被暖阳晒出喧嚣,繁繁密密地织出臃肿的长龙。

蒋熠走在她左侧。

双肩包松松垮垮地挂在左肩膀,双手抄兜,一如当年散漫的少年气,长廊两道古色古香的建筑氤氲着湖光水色,飞起的檐角遥远连着天,似乎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也许变了,也许没变,他们其实都不记得。

年少同游走过的路是毫无意义的留白,在他们脚下延出初来的记忆,没有风景,只有关于身边这个人的点点滴滴。

郁唯祎垂眸抿紧嘴,瘦消的下巴勾勒得人形单影只。

想起他为她打架,为她受伤,一个人偷偷回去买她看过的小玩偶,又用拙劣的借口送给她,心底的裂缝就一点点地扩成黑洞。

他们明明曾经那么相爱,怎么就忍心放开了对方。

郁唯祎嘴巴咬出了一道深痕,低头,敛去眼底不听话的水雾。

不知走了多久。

蒋熠停下,郁唯祎抬眼,一愣。

面前是一片僻静的小山坡,清澈见底的小湖临着坡脚,郁郁葱葱的矮树野蛮生长,草丛葳蕤,浅浅地没入脚踝,有些刺痒——王海当年做的野餐胜地攻略,是真的。

蒋熠从背包里拿出野餐垫和一堆吃食,明显有备而来,看得郁唯祎瞠目。

这都什么时候准备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怕不是个假同居舍友......

郁唯祎默默在垫子上坐下,目光扫了眼精致得堪比美食排行榜首的下午茶,挑了个离自己近的水果,叉起一块掩饰情绪。

刚咀嚼,听到对面人开口:“想起来了吗?”

声音要多故意有多故意。

郁唯祎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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