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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咛……”

烛焰轻摇,锦榻之上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呻吟。

“夫人,你醒啦……”

床沿上坐着的槐花正用毛巾擦拭着陈青萝的脸庞,就听的陈青萝樱唇微启,哼了一声,随即眼睛也是睁了开来。

“槐花,夫人既然醒了,你就出去吧。”

王宙信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当是心急了些,手上劲道不由得重了几分,想不到陈青萝却是到了这个时候才醒了过来。

到底也是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王宙信心中也是有些担心的。

惴惴不安的看了床上的陈青萝两眼,槐花心中着实有些忐忑,她觉得这件事自己的责任也是不小,正是听了她的话,夫人这两天才整日心绪不宁,一听的二少爷回来,赶忙就赶了过去,谁知道回来就成了这个模样。

不过老爷发了话,她也是没法子,只得是出去了。

“我这是……”

陈青萝甫一苏醒,脑子还有些糊里糊涂。

“墨儿……”

突然脑海中回忆起了之前的事情,陈青萝猛的一下从床上挣了起来,但身子却是一阵发软,急急的用手撑住了床沿才没有摔倒。

回过了神来一看,天色已经漆黑,自己却已经躺在了床上,而丈夫却是站在屋中,根本不见了儿子的影子。

“王宙信,你这个畜生,你……,你亲手杀了我儿子!”

顿时陈青萝脸色一下变得狰狞,不顾身子酸软,挣扎着便下了床,朝着丈夫就扑了过来。此刻她已经是全部都回忆起了小院中发生的事情,自己丈夫已经步入了中阶武士的境界,根本就不是陈墨能够抵挡的,只怕一只手也能要了他的小命。

“我和你拼了……”

看着踉踉跄跄扑过来的妻子的身形,王宙信心中也是一阵黯淡,一把抓住了妻子的双手,另一只手轻轻在妻子腰上一点,陈青萝身子又是发软,不由得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王宙信,你放开我,放开我,你欺负我们母子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一掌把我也杀了,我们母子两个正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你瞎嚷嚷什么呢,那小畜生没有死。”

看到妻子状若疯虎,心中虽是不愿再提,但还是将妻子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啊?你说墨儿没事?”

这一下陈青萝顿时又惊又喜。

“你,你起开,我要去看看墨儿……”

夜都深了,那小畜生没心没肺,肯定也早就睡了,要看你不能明天再去看么,何必急在一时。“

王宙信哪里肯让陈青萝去看儿子,一把抱起了她放到了床上。

知道儿子没死,陈青萝一颗心便也放下了大半,也就不再坚持,由着丈夫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行了,好好睡吧,你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呢,明天就能看到了。”

“啊!”

陈青萝猛的从床上坐起。

“哎呀,明日涛儿就回来了,我那件袍子只缝了一半,这两天却是忘了个干干净净,不行,我得赶紧起来连夜缝好了,明日也好给他。”

“我说你也真是,他要什么没有,你又何必这么幸苦,还是早点睡吧,明日也好精精神神的好好看看涛儿。”

“唉,也不知你们王家是什么规矩,怎么开启了元力的子弟都要去外面历练,每年只有这试炼之日方才能跟着长辈回来两天。自从涛儿开启了元力,可怜我们母子这两年来却是只能每年在一起两三日。”

“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开启了元力便是真正踏上了武道之途,岂能再儿女情长。王家祖训,只要是开启了灵根的子弟,便必须在外历练五年,我当年也是一样,还不是到了十八岁的时候才回到了庄中迎娶了你。”

夫妻两个说着话渐渐的也都睡了,陈青萝心中对丈夫的怨怼之情也是慢慢的消退了。

他们两人已经成亲有十余年,和亲人也没什么分别,那边陈墨是她儿子,那边王宙信也是她丈夫,正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反正如今陈墨也是平安无事了,陈青萝哪里又能一直恨自己的丈夫。

……

“笃笃笃笃……”

就看院中那箭靶之上同时上下钉上了四支箭矢,每支箭矢之间隔着一寸的距离,组成了一个正方形。

陈墨长长吐了口气,原本额头上微微绷起的青筋也是消失不见。

“这四矢箭箭技也太难控制了,比起四连矢来难上了一倍都不止,谁想到却是就在这参加试炼前的关头修炼成功了,岂不是天助我也。”

陈墨心中十分的欣喜,这四矢箭技箭技掌握的还真是时候,对于今日参加家族试炼的帮助简直是太大了。

一个正常人一只手只有五根手指,而开弓射箭却是将箭尾夹在食指和中指指缝之间。

陈墨之前修成了三矢箭,乃是在食指与中指、中指与无名指、无名指与小指的三个指缝之间各夹一根箭矢,而且这三根箭矢在射出之时俱能控制射向不同的方向。

而要是从三矢箭突破到四矢箭,则必须有一个指缝中要夹上两根箭矢,而且须要能控制这两根箭矢射向不同的方向,这个难度比起三矢箭来说可要难上太多了。

想不到在这两日被王二虎追击的生死历练之中,陈墨箭技大涨,今日终于是将这四矢箭箭技一举修炼成功。

“看来往后不能只在家埋头苦练、闭门造车,得空还得经历生死历练,武技才能勇猛精进。”

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东方地平线已经是一片通红,天光渐渐大亮起来。

回到屋中,陈墨换了套干净衣服,整了整弯弓箭囊便出门而来。

只是他这一身看起来却还是像个小厮一般,蓝色的衣裳浆洗的发白,上面还打着补丁,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个习武之人的模样。

推开了院门,清晨的凉风吹面而来,将陈墨吹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王家……,陈家……,从今日起,我陈墨定然要叫你们两家后悔往日里怠慢于我,有朝一日待我出人头地,你们就算是跪在我面前磕头,我也绝不会忘记往日的恩怨。”

陈墨到底还是有些少年人的心性,心底里就希望别人都能够看重自己。

这些年一道道冷漠的目光,一张张嘲笑的面孔在心中闪现,在这看到了希望的前一刻,陈墨心中竟然有些翻腾了起来。

哪一个少年不是意气风发,只有他从小就被人轻视,被人排挤,在这十二岁的年纪,竟然变得暮气沉沉的,浑然没有了少年人的活泼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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