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山风猎猎,陈墨在树上穿行,直把衣服吹的都是紧紧的贴在了身上。
“王家看来也不是久留之地……”
心中暗暗思忖。
“就算是有老祖在背后给我撑腰,但这些小辈子弟一个个对我都是心怀不满。我和老祖也不过就是一饭之情,只怕时间久了,这情分也就淡了。”
陈墨从小的生存环境,让他早就体味到了人情冷暖,哪里像那些王家的少年不知愁滋味。
原本他还想着若是自己能够开启元力,王家立刻便会接纳于他。
如今看来,这些年轻一辈的王家子弟,根本就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自己,就算是自己真的开启了元力,只怕在这王家也是要处处受到排挤。
不由得他心中不转起念头来,自己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还得好好的思量思量。
脚尖一点,树枝猛的下沉,下一刻便反弹起来,借着这反弹之力,陈墨就要腾身而起,跃向相邻的那棵大树。
突然,他就觉得眼角一亮,从对面那棵树干背后有一道光芒一闪,亮到了自己的眼睛。
“不好……,有埋伏!”
顿时陈墨心中便暗叫一声糟糕,但身子眼看的就要腾到了半空之中,根本就无法借力,就跟个活靶子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百忙之中,陈墨右腿猛的往下一探,脚尖一勾,却是将将的够着了弹起的树枝。
也亏得他身子刚刚从树枝上弹起,还未完全离开那树枝,否则等他腾身跃到了半空之中,只怕根本就连半点的反应也是做不出来了。
陈墨脚在树枝上轻轻勾了一下,却又滑开了,但被这股力道微微一阻,他弹起的身形却是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顿时就落了下来。
这大树离地有五六丈高,虽说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枯叶,但要是就这么摔下去,虽是要不了命,却也够他喝一壶的。
况且陈墨眼角余光已经是看到了两旁的大树之后有两人已经闪身了出来,朝着自己这边就要冲过来。
仓促之间,自己根本也来不及反应过来弯弓射箭,最多也就取一根箭矢拿在手中应敌,自己本就不善近身武技,哪里还能抵挡得住两人夹击。
眼前青光一闪,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在自己身前一丈处激射上了天空。
陈墨背上顿时就出了一层冷汗。
“离手剑!”
陈墨看的分明,那剑柄上系着一根细细的丝绦,这分明就是王家的离手剑剑术。
自己若不是反应迅速,此刻已被那离手剑击中。
低头一看,陈墨已经看清了面前那棵大树后面转出来的人的模样。
“王宙明!”
此人虽说和自己同岁,但却和王宙智一样,比自己大着一辈,但一身的剑术比起王宙智来却是厉害多了。
前有拦截,两旁又有埋伏,自己这一落下去,只怕立刻便要被对方给制住。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墨身子猛的一扭,在空中转身过来,看见了自己原本站身的那根横枝,全力伸手就是一捞,将将的手腕勾住了那根树枝。
一把握去,这树枝却是太粗,陈墨一只手掌根本就握不过来,身形便向下滑去。
心中大骇,陈墨左手又是猛的一够,也搭在了树枝上。
双手猛的一震,却是身形下落的力量传到了握着树枝的手掌上。
陈墨十指就如同是铁钩一般,紧紧的扣着树枝,手指骨节都因用力过猛而发白了。
终于在他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之后,到底是止住了落下的身形,整个人挂在了树枝上。
“呼……”
长长的出了口气,十指骨节传来了一酸痛之感,刚才却是因为用力过猛,连手掌都是受了些挫伤,更要命的是,这树枝太粗,就算是两只手都用上了,半握着树枝的双手竟然隐隐有些打滑。
这一下陈墨哪里还敢松口气,腰身一用力,身子便荡了起来,就在这时身旁一个呼啸声划过。
陈墨只觉青光一闪,一道剑影贴着自己从身旁一尺处闪过。
这一下他心中简直是惊骇欲绝,刚才正是那王宙明扯动丝绦将利剑收回。
但毕竟利剑射出时离着陈墨太原,他虽是能够利用系在剑柄上的丝绦稍稍变化利剑飞回的轨迹,但却还是差了一些。
饶是这样,陈墨已经是被吓得快要屁滚尿流,自己如今还未脱险,要是被那王宙明收回了利剑再催动离手剑攻击自己,那可就再也躲不过去了。
危急关头,陈墨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腰间猛力一扭,整个人就甩了上去,双腿一分,夹住了横枝,整个人抱着横枝一转,人就转到了树枝上面。
百忙之中偷眼一看,那王宙明已经是将利剑收回,手臂一抖,又要催动离手剑朝着自己激射而来。
陈墨整个人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儿一般,身子一下就弹了起来,“蹬蹬蹬”踩着横枝便往后退去。
“咚……”的一声响,直到背部撞上了树干才停了下来。
又是一道青光射过,还是射了个空。
陈墨一探手,将弓匣之中的弯弓便摘了下来,同时右手已在箭囊中取了一支箭矢。
“嗖……”
破空声响起,箭矢已经朝着王宙明激射而去。
那王宙明反应极是迅速,还未将利剑收回,他眼看到陈墨摘下弓矢就往树后躲去。
“笃……”
一声轻响,箭矢钉在了树干上,箭杆不住的晃动,却是没有射中对方。
探手又是飞速从箭囊中取出一根箭矢,弯弓搭箭朝着两旁便看了过去。
陈墨心中顿时就暗骂了一句。
另外那两个王家子弟却是早就躲了起来,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窸窸窣窣……”
就看那掉落在地的利剑被一根丝绦牵引着向大树后面滑了过去。
陈墨有心想要继续逃走,心中却是顾忌那王宙明的一手离手剑剑术,踌躇再三却到底还是不敢行动。
有心想要从树上下去,扭头看了看两旁的大树,心中又是觉得有些不妥。
除了王宙明之外,还有两个王家子弟藏身在一旁,自己若是从树上下去,势必没有办法持弓攻击,等自己下到一半,那二人堵在树下,岂不是来个瓮中捉鳖。
一时间陈墨有些愁眉不展起来,若是在平地上拉开了距离,这几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想不到一时不察,竟然让自己落入了这般进退维谷的局面。
就见面前那棵大树后面探出了一截剑刃来,那剑刃不住的转动着角度,最后停了下来,陈墨从那剑身上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形,正是王宙明躲在大树后面。
那剑刃就这么摆在那儿,动也不动,陈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这厮将这剑刃当作镜子,观察我的动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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