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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融灯的识海中,金丹的人形轮廓越发明显。

黑云聚集得越发迅速,整片天空完全成为了黑色,不见一点光明,狂风刮卷,天衡宗有根基稍低的弟子对自己施了定身决,这才避免了被狂风卷起来的命运。

“扶华并未吸取天衡宗的灵气以作休养,生灵阵法也未出错……”

“难道是我宗有天才弟子要晋升元婴?”

“如此天资,只怕岳溪和长明也无法相比,我宗好像没有这样的弟子……”

……

忽然之间,掌门相里珩面色一变,抬起眼来,挥袖逼出灵气,破开了议事殿的大门。

只见门外黑云压顶,云后隐有紫黑色雷光,黑云来回在空中翻卷,有如海中巨浪一般,仿佛随时都可以打下来,覆灭整个天衡宗。

“竟然是有人要晋升元婴!是谁?”白琼长老震惊道。

天才修士一生有两次天生异象。

一次是元婴,一次是飞升。

飞升的天生异象与元婴的天生异象不同,前者为金后者为雷,这也正是区别两者的标准。

相里珩脸色大喜,道:“不管是谁,找出他来。”

这样可怖的异象,足以证明了晋升弟子卓越的天资,若是不出意外,很有可能是另一个“沈寻西”——那个十六结丹、十七成婴,修仙界历史上修炼速度无人超越,却又突然和宗门一起失踪的“沈寻西”。

若是他们天衡宗拥有这样一个“沈寻西”,何愁两年后的宗门大比?

……

天穹之上,黑云已然堆积到极点,隐隐有破开雷降的趋势,而那雷光正聚集到沈岳溪居处顶上。

系统正和沈岳溪对峙,它的语调冰冷且阴戾:【你到底在搞什么?!沈岳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不阻止谢融灯的话!世界难度升级你来对付?!】

【沈岳溪,回答我——】

【回答我!!】

沈岳溪并未理睬他,得不到沈岳溪的回答,系统又怒又气。

如果可以的话,它多想自己亲自出手,可是它们这样的系统是完全被世界隔离的存在,不能对世界进行任何直接的动作,只能通过宿主为媒介来进行干预,如果作为宿主的媒介不配合,它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它完全不知道沈岳溪这样做的目的,它只清楚沈岳溪的行为使得这个世界难度提高,如果这个世界的攻略任务无法完成,那么他会损伤很大的一笔积分。

沈岳溪完全不在掌控之内的感觉系统已经受够了,当下便彻底忘记了前辈交代了话,主动对沈岳溪施加了一级刑罚。

之前的都是三级,三级的刑罚只是强烈电击,一级刑罚却是一刀一刀凌迟的痛,是为了对付不配合完成任务的宿主的举措之一。

沈岳溪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额头上的青筋抽搐起来,似乎下一刻里面的血管就要爆裂开,而他的皮肤下也有奇怪的尖状凸起,好像有一把尖刀正在片着他的血肉。

然而即使如此,他却依旧笑得很开心。他的嘴角咧到最大,露出雪白得发寒的齿:“你确定还要继续和我算下去吗?”

“我没有主角光环,这道雷劈下来,我会死哦。”

他歪过头,重重咳出一口血,继续笑嘻嘻道:“我倒不在意、我死不死,因为死了……我的身体数据也可以、返回到主神空间,我的积分也足够我、扣。”

除非他自己愿意死才会死,他若不想死,谁都不能让他死,包括系统、包括主神。

“你的——呢?”

系统从他这里获取到了很多积分都没错,但是他知道系统留的没有很多。

系统也要进行升级和维修,每次升级和维修,都是一笔巨大的积分支出,他的系统前两个世界才进行了一次升级,想必这次任务失败扣了的话,就没有多余的积分了吧?

系统的数据被沈岳溪气得不安定的颤抖着。

它竟然被一个宿主给威胁了——

表面上看,系统和宿主之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然而谁都清楚,系统是宿主的主宰者,因为系统可以轻易的掌握宿主的生命,可以给予宿主想要的东西,而宿主只能靠听从系统,完成任务来赚取积分,获得自己想要的。

从来都只有它威胁宿主的份,这次身为宿主的沈岳溪居然反过来威胁他!区区一个人类——区区一个人类!

“快劈下来了哦——”沈岳溪的目光注视着头顶,他的手指颤抖着,根本无法进行任何的自我动作,而他看起来也一点儿挣扎求生的意识都没有,甚至顺从坦然极了。

大量的血从他的口中弥漫出来,顺着下颌流到衣领,将白色的衣襟也染成了红色。

“要让我死一次吗?”他发出轻快的笑声来,“我可以试一试的。”

“我还没有……尝试过死亡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这个疯子——】

系统森寒道。

而它的确也受了这样的威胁,迫不得已解除了对沈岳溪的惩罚。

毕竟现在的沈岳溪可以接受死亡带来的代价,而现在的它显然还不能。

【你一定会后悔的——】它沉沉说。

它等着沈岳溪后悔的那一天,轻视和傲慢从来都是人类本身最大的弱点,总有一天,沈岳溪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惩罚解除,沈岳溪狼狈踉跄的爬了起来,在爬起来的途中,他又吐了很多的血,血蔓延到桌底,像一面镜子照映出他惨白的脸。

系统的话仿佛诅咒一样在耳边回响,他的鞋履踩在了那摊粘稠的血液上:“谁知道呢?”

他会后悔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但就现在而言,这是他的选择。

世界难度升级无所谓,噩梦级别也好,毁灭级别也好,无人生还的级别也好,只要他想,什么也无法阻拦。

勉强站起来后的身体并不稳,他晃了几下,抬起流着血的手将散到眼前的发丝抹往后面,血将他的脸涂得满脸都是,那双漆黑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谢融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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