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庙外缓缓踏入一个身背葫芦的道士。这道人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鼻直口阔,颌下三缕青髯。头上梳着一个发髻,斜插了一根木簪,身上是一声深蓝色的粗布道袍,脚上是一双草鞋。整个人都看上去平平无奇,就是一个普通的游方道士,只是身后的葫芦大的有些过分,足有半人大小,那道人背在身上似乎还甚是沉重,不时身形还会随着葫芦有些晃动。道士的手上托着一个木盘,一路走来不时观看手中的木盘。
被厉色喝止,那吴九也是一愣,以为是有大人物来到,停下了手中的菜刀,现在回头发现竟然是如此一个平常道人,看这衣着打扮也不像是有权有势之人,立刻又狠绝起来,一提气菜刀顺势就要斩下许旷的右腿。那葫芦道人见吴九听见自己之言竟然还要行凶,面露不喜,口中轻吐一个咄字。此字一出,那吴九竟然定在原地,单脚踩住许旷的大腿,菜刀高举,作势欲砍,凶相毕露。可脸部的表情却完全相反,满眼都是惊恐,一口黄牙的嘴巴半张着,努力的在抖动,似乎想要说上些什么,可是半天也没能发出一丝声响。恐惧爬满了吴九的面容,不一会惊恐转变为哀求讨饶的表情。其他几个同来的家丁也愣在当场,那个圆脸的少爷还想问话,其中一个家丁连忙拉住了自己的少爷。可以看的出,来人必然是江湖中的高手,如果再恼怒他,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事情,所以连忙阻止自己的少爷。
那葫芦道人本已走到庙门之外,虽然走的不快,这一会儿也已经走到了许旷几人的近前,收起了手中的木盘,看也没看不能动弹的吴九和几位家丁,只是来到许旷面前,拱了拱手,面带微笑的开口问道:“小哥有礼了,小哥是否长居此地?”
许旷见那道人问话,连忙想要还礼,可是伤势有点重,刚想开口就又咳出了一口血。那道人微微皱了皱眉,随手从怀着掏出一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颗墨绿色的丹丸。略一犹豫,将丹丸一分为二,取了其中的较小的一半,让许旷吞下。许旷看着道人也不像奸邪之人,拿过丹丸就一口吞下了。许旷原本还想寻水将丹丸顺下,不想这丹丸入口即化,更神奇的是体内忽然就感觉阵阵的清凉,之前胸中的疼痛也一扫而空,甚至之前长途跋涉将卢飞星从山上背下来的疲惫也缓解了不少。
那富家的少爷见道人给了许旷丹药,扒开下人的阻拦开口道:“道长,可是要寻人,我们吴家是此地最大的商户,或可帮上道长一二。”
“感谢道长相救,我哥哥才是此地的地头蛇,地面上的事情就没有我哥哥不知道的,无论道长想要寻人还是寻物都可以帮上道长的忙。我哥哥现在就在庙里。”许旷见那吴家少爷想要搭话,连忙出声,目光却偷偷的瞄向葫芦道长剩下的半颗丹丸,心中暗自盘算,这丹药如此神奇,或许便能救醒自家大哥,现在将道长引向庙内的大哥,道长想要问话,自然要救醒自家大哥了。
那葫芦道人见两人都要帮忙,却只是笑而不语,当听到庙中还有他人的时候,似乎顿时来了兴趣,示意许旷前面带路,自己要进去看看。许旷见自己的计谋奏效,暗自欢喜,连忙领着那葫芦道长向里而进。一旁的吴家少爷略有沮丧,却也不敢再辩驳,领着两家丁没有离去只是站在院中,也没有去管还呆若木鸡的吴九。
许旷将道长领到卢飞星的近前,还在组织语言想要向道长道明缘由,那葫芦道人却已经一脸欢喜的冲了上来,伸手就要去取缠在卢飞星身上的麻绳,可是一扯之下竟然没有扯动,那葫芦道人似乎有些疑惑,双手如繁花展现,指诀连动,最后对着这麻绳连点三指,嘴中更是咄咄咄连喊三声。可是那麻绳却丝毫没有反应,葫芦道人脸上露出难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道长,我这兄长从山上下来后,就是这副模样,你看是否将其救醒问问他缘由?”许旷见道长如此焦急,立马支招说到。
那葫芦道人听了此言仿佛到此刻才发现躺在地上的卢飞星,指诀又变,伸出食指在卢飞星的额头一点,当葫芦道人的手指点到卢飞星的额头之时,那根麻绳竟然跳到了一下,将那道人吓了一跳,连忙后撤了几步。见那绳子没有其他变化,才定下心来,刚转头想向许旷询问情况,这卢飞星竟然猛的睁开了双眼,从床上一下坐了起来,并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机制。那葫芦道长见此惊喜万分,连忙又将目光转回了卢飞星身上。
“你是何人,为什么在我们的庙中?”卢飞星没有看一旁的许旷,而对着葫芦道人问道。
“在下一个游方的道士,想问问小哥遇上了何事,如何得了这灵哦,这个麻绳的?”这葫芦道人也从之前的震惊中恢复了过来,貌似随意的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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