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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了皇上的寝宫,皇上听了龙颜大悦。太监在一旁说:“皇上,秦王夫妇希望你能够赐一个名字给这孩子。”皇上说:“既然他生在了承乾殿,就叫李承乾吧!”于是太监带着皇上的旨意来到了秦府,秦王夫妇跪迎了旨意。听到皇上的赐名,夫妇俩个非常开心。不久之后,秦府的幕僚和家将纷纷前来拜贺,秦王此宴招待他们,等人群散去之后,只见房乔立在门边没有离开。世民将他请到密室,说:“先生有什么指教尽管直说?”房乔说:“大王觉得皇上的赐名寓意如何?”世民说:“这个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房乔说:“承者继承也,乾者乾卦也!牵挂寓意上天。这是非常吉祥的一个名字,预示着大王要继承大统。”世民说:“先生不会只为了给我解释这个名字的寓意吧!”房乔说:“大王觉得这样的解释要是传扬开来,将会如何呢?”世民说:“要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我们可是大不利呀!”

房乔说:“大王若是只图个安稳,这当然是大不利。若是大王志存高远,则最大的隐患就是安稳。”房乔退出去之后,长孙无忌走了进来,说:“这孩子名字所隐含的寓意不会只有房先生一个人能看出来,无论大王是不是愿意,这样的传言很快就会开始流行。”世民说:“你告诉我,难道我们兄弟之间一定要相互屠戮才能有个结果吗?”长孙无忌说:“大王早就应该听说过,无情最是帝王家,在帝王家,父子不是父子,兄弟不是兄弟,唯一可亲的只有说权力而已。”世民说:“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长孙无忌说:“天有行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身在帝王家,事事不由己。大王早一日醒悟,便早一日安全。”世民说:“我自幼立有大志,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集众人之力解救天下苍生。想不到事情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长孙无忌说:“大王在这里儿女情长,可曾知道魏征已经在东宫苦苦相劝,大王的性命随时都有丢掉的危险。”

如同房乔所预料的那样,因为赐名的缘故,当时很多人都说皇上要把大位传给秦王。这样的消息使得建成非常的紧张,魏征说:“殿下,你应该趁秦王犹豫不决之际,果断出击杀掉秦王。”建成说:“我知道先生所言都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不幸生在帝王家,皇室从来无亲情,可真的要我动刀子杀了世民我还是有些犯难。”一听这话魏征就急了,说:“前往所到之处,如同阳光照进黑暗,依附他的人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殿下不能及早处置迟早会后悔的。”皇上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不久之后秦府又来人了,说:“这个名字引起了外界很多人的误会,恳请皇上收回成命,另外再赐一个名字。”皇上说:“朕从来说一不二,岂能出尔反尔。有些人愿意相信妖言,就让他相信好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就在这个时候,北方胡虏的动作越来越大。逆贼梁师都经常出兵引导胡虏到处劫掠,颉利可汗更是放出豪言,说:“胡虏的铁蹄迟早有一天要踏平长安,整个中原尽为胡虏所有。”大军所到之处,百姓苦不堪言。大量的百姓被他们劫掠到苦寒之地,过着他们之前不曾想象过的痛苦生活。长安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时刻都在吸引着北方的胡虏靠近它,甚至将它据为己有。面对来自北方的一波又一波的冲击,长安显得岌岌可危。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皇上坐在深宫之中。一盏孤灯陪伴着他,不久之后裴寂到了,说:“皇上,深夜唤臣来,不知道有何事?”皇上一脸忧愁的说:“北方胡虏狼子野心不死,他们一直想着要把长安夺了去,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朕安心吗?”裴寂说:“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皇上说:“你是朕的心腹之臣,有什么话可以直说。”裴寂说:“长安虽好,可想要他的人太多了,北方的胡虏凶悍异常,常年骑马狩猎为生,不像我们中原的百姓大多靠农耕谋食。让常年种地的农民与成年在草原上飞驰的猎人以命相搏,从一开始就胜负一分。不如退到偏远之地,可保高枕无忧。”皇上说:“你觉得迁到哪里才能避开胡虏的刀锋呢?”裴寂说:“有两个地方可以选择,一个是河之南,一个是湖之北。”皇上说:“你让朕再好好想一想。”明日一早,封伦前来拜见,说:“臣有本章,请皇上过目。”之后他把手里的本章交给太监,再有太监交给皇上。皇上打开之后一瞧,姐,上面写的也是关于迁都的建议。说:“你也觉得应该迁都?”封伦说:“关中乃是天府之国,正因为这里藏风聚气、水土极佳,所以才成了四战之地,占据这样的地方,吸引胡虏不断来侵扰,臣以为这不是持盈保泰之法。”

皇上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封伦进一步说:“皇上这件事情必须当机立断,倘若再有迟疑,恐怕引起意想不到的祸事。”皇上说:“朕知道了。”不久之后把近臣宇文士及叫了过来,说:“足下深究风水之学,你以为我们能守得住关中之地吗?”宇文士及说:“皇上如果问的是风水之学,臣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皇上若问的是军旅之事,臣知之甚少,不敢多言。”皇上说:“你不用担心说错话,就算你说错了,也耽误不了朕。”宇文士及说:“关中是帝王之宅,风水自然是万里挑一,正因为如此,北方的胡虏也想着将它据为己有,至于能不能守得住,臣没有办法给皇上一个准确的答复。”皇上说:“朕有一个差事交给你,去河之南考察一下,有没有可以替代关中的地方。”之后又派另外一个人去湖之北进行考察,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外界并不知晓。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皇上与裴寂、封伦等人紧锣密鼓的谋划着,他不打算撤走在长安的财务和人口,再将无法带走的东西一把火烧掉。皇上很为自己的果断感到得意,等到派出去考察的人有消息传来,两个人都自称找到了可以取代关中之地的风水宝地。于是皇上下令明日举行朝会,专门讨论迁都之事。因为建成、元吉与裴寂、封伦关系密切,所以事先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准备好了长篇大论以支持皇上的主张,魏征却在那里皱着眉头不住的叹气。元吉说:“大好的日子,何故再次叹气?”魏征说:“大唐能够有今日之盛,百分之其实是因为占据了关中之地。倘若我们将关中拱手让于胡虏,岂不是前功尽弃吗?”元吉说:“你不过是一介书生,你懂什么?”

听见元吉这么说,魏征心中当然一万个不服,但在这种情形之下也无可奈何。朝会之上,太监宣读了皇上的旨意。话音未落,只听见世民高声嚷道:“皇上,是谁提议迁都?此人该杀。”之前世民一直韬光养晦,看着他突然爆发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皇上的手心里捏着汗,他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急促了许多。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缓的说:“你觉得迁都有什么不对?”世民说:“自古以来,欲得天下者,必先得关中之地。如今大唐居关中之地,和合四海于一。万年基业刚刚开始,如果抛弃关中之地,必为好世所笑。”裴寂说:“殿下此言差矣!如今死守关中之地,必为胡虏所灭。唯有暂比其锋,才可以保全大唐的社稷。殿下执意反对迁都,就是要将皇上置于险境,此等不忠不孝之事,秦王还是执意要做吗?”世民说:“臣听说汉贼不两立,王爷不偏安。当年文皇帝居关中而一统天下,当今皇上的才略不输文皇帝,文皇帝能做到的事情,今天一样可以做到。左仆射方才之言,实则是祸国之妖言,往皇上深戒之。”

听见世民抬高皇上的话,裴寂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个时候封伦说:“秦王殿下,北方胡虏虎视眈眈,当此危难之时,秦王不思如何御敌,却在朝堂之上,诋毁众臣,身为皇子岂不惭愧?”皇上说:“看来这一番祸国妖言你也有份。”皇上说:“世民,你有什么主张可以畅所欲言。”世民拱手说:“胡虏虽然来势汹汹,实则不足为虑。如果皇上信的过臣,臣愿意率领大军为皇上靖边讨贼。裴寂、封伦一听胡虏的名号就闻风丧胆,在臣看来他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世民说出这番大话,皇上在心底里是相信的,说:“你为什么能够认定自己可以击败他们呢?”世民说:“贼酋颉利可汗只是名义上被北方诸部承认而已,一方面我们可以积极用兵,一方面我们又可以分化瓦解。等到中原恢复了元气,再全力反扑,就可以一举荡平草原,完成当年文皇帝当年完成的伟业。”

这一幕对于皇上来说似曾相识,所以他很自然的选择了相信世民。散朝之后立刻下令在外考察的两位大臣返京,并且公开表示迁都的计划就此废止。与此同时,世民受命屯重兵在蒲州,大唐的这个举动,让原本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的北部边境出现了雨过天晴的希望。在东宫元吉不停的抱怨,说:“父亲真的是越来越昏聩,我敢打赌世民与北方的胡虏有所勾结,他们之所以重兵压境,完全就是为了帮助世民。”建成说:“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是我们跳出来反对他们的主张,或许你就可以成为这一支军队的主帅。”魏征说:“殿下能够悟到这一层说明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元吉说:“你有什么计谋赶紧说吧!”魏征说:“世民不在朝中,我们可以集中所有的活力诋毁他,从古至今边将被近臣害死的不计其数。”

再说在蒲州大张旗鼓的练兵,摆出一副要与胡虏决战的架势。这个时候颉利可汗在心里反而没了底,与此同时,世民还让温彦博去边境搜集情报,根据他提供的情报,世民知道突利可汗与颉利可汗并不是一条心,于是就开始想办法分化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温彦博来到了突利的营中,说:“大汗是草原的雄鹰,并且拥有高贵的血统,本应该成为草原之主,只可惜有奸臣挡了大汗的道,我家大王窃为大汗鸣不平。”突利说:“他知道发生在草原上的事?”温彦博拱手说:“我家大王素来敬仰草原上的英雄,自然也听过大汗的威名,一直以来他都想一睹大寒的风采。”突利说:“你家大王多次在战场上击败我们,怎么可能仰慕我呢?”温彦博说:“一点点灰尘不能遮挡钻石的光芒,大汗之所以没有在战场上尽情挥洒自己的勇气和智慧,是因为你没有被摆在合适的位置上。”

温彦博一番花言巧语听得突利非常的兴奋,竟然有了想与世民见一面的冲动。温彦博说:“来日方长,相信你们之间会有说不完的缘分。”不久之后,颉利可汗率领大军攻入大唐边境,突利随行。世民立刻率领大军迎击,面对世民的大军,颉利不敢下令攻击,突利说:“此人是威震海内的英雄,我们绝对不能轻敌。”于是双方开始密集的交涉名为谈判,实则是探听虚实。最终竟然通过谈判化解了双方之间的分歧,不仅如此世民还亲自进入颉利的大帐,大家相谈甚欢,席间世民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海能够应允。”颉利说:“不妨说说看,只要不是太过于为难我,我就会答应你。”世民说:“突利可汗是你的得力干将,也是我素来仰慕的英雄,我有心与他结为异性兄弟,不知可否?”

颉利一下子愣住了,世民说:“家父我在大汗的驾前称臣,我自然不敢玷污大汗的名声,愿与突利可汗结为兄弟,也希望我们双方能够永结盟好。”温彦博在一旁说:“来自中原的英雄与大汗的侄子结为兄弟,这会让大汗的威名更加的如雷贯耳。”事后世民亲自来到突利的驻地,两个人按照当地的风俗举行了非常隆重的结拜仪式。世民离开之后,二者互派使者,常有往来。通过突利,世民更多的了解了草原上的情况。就在这个时候,魏征急匆匆的来到东宫,说:“殿下应该立刻进宫向皇上建议,以后在于北方胡虏往来,应该一律使用敕令,停止使用国书。如此一来,胡虏必然大怒,到时候就可以借助胡虏之手除掉世民。然后殿下就可以率领大军北上为世民复仇,如此一来秦府的那些智囊和猛将都会为殿下所用。”

建成说:“你有击败胡虏的良策吗?”魏征捏着胡须笑着说:“没有破敌的良策,我怎么会说这种话呢?”事不宜迟,建成立刻进宫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此时正热血沸腾的皇上听到这个建议,立刻兴奋一场,马上颁布相应的诏书,宣布了这个决定。消息传到北方,颉利果然大怒,好在事先突利给他通报了消息。所以当颉利大军逼近边境的时候,世民早已经等在了那里。颉利坐在马上破口大骂,说:“你们大唐竟然背信弃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要率领我的大军踏平中原。”世民不但没有觉得自己理亏,反而大声呵斥,说:“当初,皇上在始毕可汗驾前称臣,那个时候我们侍奉胡虏尽心尽力,可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呢?竟然支持刘武周袭击晋阳,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抱怨过你们,但你们却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反而变本加厉。”

颉利说:“我们的皇上曾经说过,你们的军队是为我们打天下,为什么坐天下的是你们李家?而不是我阿史那氏。”世民说:“中原的天下自古都是有德者居之,每次你们的军队入境,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所以不是我们不把天下给你们,而是上天不把天下给你们,你们扪心自问,如果你们占据中原,能够善待中原的百姓吗?我记得可汗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要把蓝天下所有的地方都变成你们的牧场,中原不是你们的牧场,而是中原百姓的良田。”明明自己遭遇了背叛,可面对世民竟然不能在口舌上讨到便宜,世民说:“据我所知,可汗在草原上的地位并不顽固,而可汗却一心只想着眼前之利,对身后无穷的隐患视而不见,如果可汗愿意退兵,愿意和解,我自然有金箔相赠,如果可汗执意要打,我愿意奉陪到底,不过我要提醒你,即使你打胜了,也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一场危机被世民化解了,可颉利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恨,竟然将使者温彦博扣在了漠北。消息传回长安,立刻掀起了一阵风浪。在魏征等人的唆使之下,一大群朝臣纷纷上表弹劾,说秦王勾结胡虏,欲不利于大唐。皇上心里想,如果世民真的投奔胡虏,大唐很可能将不复存在。于是下令将世民调回朝中,为了防止世民因为恐惧而不敢入朝,在诏书当中写了要给世民加授中书令,世民回到朝中之后,却发现自己拿到的只是一个空头衔,此同时还要面对一波又一波的诋毁。房乔说:“大王有所不知,自你离京之后,东宫那边就说是尹德妃和张婕妤不断的在皇上那里吹枕边风,再加上裴寂、封伦等人不断的进馋言,背后又有魏征这样的妖人在替他们谋划,大王如果再不下定决心除掉建成和元吉,后果将不堪设想。”

长孙无忌也说:“大王,如今是非常危机的时刻,大王应该当机立断,如此反复思索,只能坐视失机。”夜里,世民说:“我的处境非常的艰难,父亲猜忌兄弟诽谤,帝王家果然无情无义呀!”观音婢说:“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到大王。”一听这话,一股暖流涌入了世民的体内,很快有笑着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保护我?”观音婢说:“虽说皇上对你有所猜忌,可我还是能够每天被允许去寝宫请安,我会利用这个机会为你辩解。”世民说:“只怕会适得其反,让你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了。”观音婢说:“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明日按照惯例,观音婢又一次去问安,皇上说:“如此每天请安,真是辛苦你了,以后你就多陪陪世民吧!朕这里你就不必来了。”一听这话,观音婢忍不住在那里啜泣起来。

一看这个情形,皇上不解的问道:“何故如此?”观音婢说:“自从秦王回来之后,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少言寡语形如枯稿,没事就在那里哭,老说想念死去的婆婆,我真的很担心他。之前皇上已经说过,我可以不用每天过来问安,我想留下来照顾他,还是把我窜来了,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忘了人子的礼节。”一听这话,皇上很受震动,沉默了很久说:“你回去告诉他,那些人诬陷他的话,真不会相信,让他安心在家中读书修身养性,有朝一日朝廷还是会用到他。他是我的好儿子,如果他不能保住自己的身体,也对不起他死去的母亲。”观音婢回来之后如实转达了皇上的旨意,世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说:“娶妻如你,实乃我人生之大幸。”就在这个时候,躺在一边的儿子突然发出了声音,世民凑过来一瞧,原来孩子在冲他们笑,世民原本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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