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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逐渐冷凝,巫宁儿自然也感受到了身旁近似冰冻般的男子,她似笑非笑道,“王爷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非也。”元苍岭自知她不是个轻易能掌握的人,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想当初,范太师也是这样说自己的。

“走吧。”巫宁儿填饱了肚子,又想好了怎么除奸化险,自然是心情愉悦。

元苍岭眼角露出一个白色影子,于是抓住她的手臂,阻止道,“等一下。”

“嗯?”

“你的发髻……”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元苍岭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木簪,可此刻的头发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散落到腰间。

巫宁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茹儿的盘发竟然会掉?

每次遇见他都碰见倒霉事,下狱暂且不谈,那是自己冲动了,之后又差点被州府里的巡查侍卫抓住,这一次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发髻散乱,这可是不成体统的,而且还是在男子面前。

心里萌生出,幸亏祖父没有看见,否则免不了罚抄家规了,这样的想法来。。

“我来帮你。”元苍岭抢在她之前,夺过棕黑木簪,把她按住在木凳上,安慰道,“放心,我会的。”

巫宁儿刚想责问他,感受到头上的轻柔,便没有再开口,随他摆弄。

元苍岭像是梳过几百次,很是熟练的撩起,借着手腕的劲儿,也没有使多大,缠绕了几圈,又把木梳掰成两瓣,一瓣固定在头发上,一瓣用作捋顺散发,随后把木簪斜插在发根间。

一系列动作下来,极其顺畅,不像是一个男子所为。

“这是第一次!”元苍岭确定没有问题后,很是郑重地说道。

巫宁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微微垂下来的堕髻,使人没有之前的清冷高傲,更显淑雅温顺。

这模样像极了精心装扮的新娘,被心上人看久了,露出的害羞神情。

这一刻,元苍岭心中的一块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碰撞,她,只能属于自己!

巫宁儿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是为着刚才小瞧他而抱歉,“谢谢。”

“无碍。”元苍岭转过身,但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一切。不想被看穿,只好率先往前走着,避免和她对视。

“你知道去哪儿吗?”

“自然。”

刚才让苍泷他们办的事已妥当,既然网都撒好了,自然是要在鱼上钩的地方等着了。

他先让苍泷去请州使夫人,使得二人分心,州使夫人从小是独女,娇生惯养,在千宠万爱中长大,绝不允许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所以一旦发生嫌隙,那岳丈祁氏就不会千依百赖了,起码也得给他点教训。

许仲晦近年来受惯了点头哈腰,怎么可能轻易道歉,这样一来,和祁家千方百计维持的关系,再怎么亲密无间,都会产生缝隙,只要有间隙,就会有无尽的寒风,等到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就是他们垮台的那一刻。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铺子,但是巫宁儿不大放心,元苍岭像是看穿了她所想,搂过她的肩膀,温柔道,“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人守在铺子里,绝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巫宁儿点点头,放心了。

不久前自己安排茹儿在铺子门上挂了一块“因故休业”的牌子,街坊邻居都以为是家中有老人去世,这才没有引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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