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桌上的日历稳稳地摆放着,今天是五月最后一天,明天就是儿童节。
回去的时候路过商场,周越云神使鬼差地停了车。
*
周家。
祝颜正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周越云最近的不冷不热让她深刻意识到了磨洋工的不靠谱,她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彻底避开这位原著大反派。
免得到时候他和男主斗起来,她成了殃及的池鱼,那多冤呀。
她一边吃水果吃得腮帮子鼓起,一边缓缓吐了口憋闷已久的郁气。
不行,还是好气哦。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阴晴不定的家伙,她还给他精心挑选礼物,一腔心意简直喂了狗。
正想着,赵姨佝偻着腰从杂物间里出来,手里还抬着两个大箱子。
祝颜连忙起身,过去接过:“赵姨,这是什么啊,要搬哪儿去?”
赵姨擦了擦汗,道:“我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原来被少爷给扔进杂物间了。”
大变态的东西?
祝颜撇撇嘴,突然嫌弃。
两人合力把东西挪到茶几上,赵姨用剪刀裁开,笑呵呵道:“小姐你啊,就别生少爷的气了,这还是少爷给你买的呢。”
额……祝颜心虚,她的情绪这么明显的吗?
正说着,纸箱被打开,露出里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各类零食,分门别类,包装精致。
诶?祝颜怔住。
赵姨拍拍她的肩,语重心长道:“少爷心不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约莫着上次扔完你的零食就后悔了,托人给你带了这个,结果当天小姐你和同学出去玩了,满腔热情被泼了盆冷水,可不又生闷气了,就把它给收起来了。”
她笑起来:“别看二十几岁了,真的跟个小孩子一样。那小年轻送货上门的时候还硬要说是夫人给小姐你准备的,要不是我记得他是少爷身边的人,我都被唬过去了。”
噗——
祝颜差点被呛住。
大变态原来这么嘴硬的吗?
她抿唇,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兄妹俩啊,还是要好好相处,互相扶持才行。”赵姨将她的手搭在箱子上。
这次,祝颜没有拒绝。
*
“儿童节……快乐。”
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
啊这_(:з」∠)_
收到礼物的祝颜神情扭曲。
毕竟,虽然对于人鱼族来说,她确实没有成年,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她的年龄却远远不止17岁——说句不好听的,周越云都未必有她真实年龄大。收到来自他的儿童节礼物,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想到赵姨刚刚说的那些,她到底还是别别扭扭地应了。
至于之前立的flag……
不好意思,那是谁说的。
正好旅游回来的周父周母也给祝颜准备了礼物,冲淡了这一份不和谐感,一家四口难得团聚,温温馨馨地吃了顿晚饭。
吃完饭,祝颜开始写作业。
这次是端午节放假,一共三天,儿童节只是刚好被囊括在其中。
假期长,学校布置的作业也就多,里边有不少题都是祝颜不太会的。
她咬着笔头,整个人愁眉苦脸。
周越云正好路过,脑海中划过白天男秘书提过的妹妹论,心头微动,难得屈尊降贵地停下来,主动问她:“哪些地方不会?”
祝颜受宠若惊,连忙拿了问题给他看。
周越云嫌弃地看了眼试卷上狗爬式的字,看了眼题目,很快气定神闲地开始列式子。
他字迹瘦长飘逸,根骨遒劲,显然是有专门练过。
祝颜虽然写得一手/狗爬字,但对字体的正确审美还是有的,当即吹起彩虹屁:“哥你字真好看!”
周岳云神情一顿,冷淡地嗯了一声,接着给她讲题。
祝颜本来只是不抱希望地随手拿给他看,结果却意外发现,周越云是真的很厉害。
据她所知,周越云应该是16岁的时候便去国外留学了,在米国读的高中,之后也一直接受的是那边的教育,并未接受过国内的应试考试。
可他做起题来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生疏,思维敏捷,反应速度也很快,虽然很多公式她看不太懂,但只要她提出,周越云很快便会把式子简化,一直到祝颜能看懂的为止,完全不假思索。
这种能力,让祝颜叹为观止。
两人一人教,一人学,很快把祝颜不会的几道题都给解决掉了。
第二天是端午节和儿童节双节,祝颜和元萌萌等人约好了去逛街,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沙发上放着一张颜真卿的字帖。
祝颜微愣。
赵姨笑眯眯道:“这是少爷吩咐人送回来给小姐的,说是让你练练字。”
“诶,哦,好的。”祝颜微懵地点点头。
晚饭的时候,第一次主动凑上去,用公筷给周越云夹了一次菜。
——她之前也做过这种事,不过都是给周母夹,给周越云,这还是第一次。
周越云停下筷子。
周父周母面面相觑,也停下来。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一直到周越云默不吭声,主动夹起那块肉吃掉,餐桌上的气氛方才恢复活络。
周母笑意吟吟,夹起来一筷子:“来,颜颜,吃这个,你爱的水煮丸子。”
祝颜伸出碗接过,也笑起来:“好嘞,谢谢妈。”
*
平静的时光总是过得异常之快,很快,这学期便结束了。
暑假到了,与此同时,周家也迎来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周父准备退位,将集团管理权正式移交给儿子周越云。
为了向外界宣告这件事,周家特意举办了一场宴会。
接近半年的相处,足够让周父周母真正喜欢上祝颜这个女孩儿,加上当初的救命之恩,宴会的时候他们也没准备藏着掖着,而是打算直接把她当周家的女孩儿对外介绍。
不过,对外界人士来说,自然无从得知这些内幕。
当晚,周家庄园。
衣香鬓影,名流如云。
鲜花铺成的草地上红毯蜿蜒,雪白的桌布上,流水地摆放着甜点与各类吃食。金黄的香槟酒液在高脚杯中静静流淌,从酒店雇来的服务生行走其中,脚步轻盈,姿态得体。
按年龄阶段不同,各自该去的地方也不同,周父那儿是一波,和周越云同龄的继承人是一波,各家家里十来岁的小孩又是另一波。
而这最后一波,也是最热闹的。
大家都对彼此知根知底,凑在一起自然忍不住聊起天来。
“不知道祝颜会不会出席?”
“她平日里那么嚣张,我还真想见见她现在的样子。”
在座众人都是摇光的,就算不是,也或多或少听过祝颜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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