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国王陛下对于他自己名誉的担忧,还是在三千英镑之上的。他刚离开贝克街一个小时左右,就叫仆人将剩余的两千五百镑送了过来。
八点一刻的时候,齐禹刚刚将她留在华生卧室的东西收拾好,准备搬回自己的房间——
格雷诺耶的威胁不再,她也没有什么借口继续留下来,和福尔摩斯先生同居了。
对此,齐禹没有太多的情绪,因为毕竟在她心中,环游世界八十天都已经计划好,还差这几天的分居?他们之间的阻碍,就只剩下把话说明。
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倒是有一点点的小失落……
他虽然背着她在分析陈年旧案,但时不时顿住的动作和僵硬的背影,都在泄露着他的心情。
还有什么能够打扰侦探先生专注的注意力?
齐禹推着行李箱,站在起居室的门口,先客气地对代表国王来送钱的伙计说了声谢谢,然后注视了侦探先生僵硬的背影好几秒,才轻唤了声。
“福尔摩斯先生。”
僵直的背影立刻回头。
专注力呢,先生?齐禹腹诽。
“我想确认一下,你有办理护照吗?”她温和地询问道。
“护照?”
歇洛克·福尔摩斯像是研究罪证一样,在研究着这个单词。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一个箭步跨过长沙发,挡在了齐禹的面前。
“艾德勒小姐。”
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然后顺势接过女士手中的行李箱,帮她搬到了隔壁。
“护照,三千英镑。艾德勒小姐,你是在计划——”清辅音还没有从侦探先生划过,齐禹就接上了他的话。
“是的,追捕莫兰上校。”她转头对上侦探先生跃跃欲试的目光,“你不会想要错过这样的案件吧?”
然而,这句话当真是浇灭蜡烛的水,歇洛克眼中的雀跃顿时消失得无声无息了。
“这是个只值两袋烟的问题。”侦探先生说,“没有必要让我亲自去一趟印度。”
说完,他就丢下来这句话,头也不会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努力将那些与他脑袋格格不入的情感,驱散在第一人格之外。
齐禹盯着对面紧闭的房门足足三秒,才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清辅音。
“H”。
她似乎知道了这位先生猜测的内容——没想到冷漠的侦探竟然会对那件事情感兴趣……
齐禹看了看手中波西米亚国王送来的钱袋,本来准备返回送给歇洛克·福尔摩斯的。现在想想,放在自己手中,作为“那件事情”的公费也不错。
*
第二天早晨,齐禹从自己床上起来的时候,挂钟刚刚敲完了七下。
她洗漱完毕,出门正想要和侦探先生道个早安,却听哈德森太太说他早晨天还没有亮就出门了。
“你知道福尔摩斯先生去哪里了吗,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摇了摇头:“我只听到他走的时候,和车夫说去地铁站。”
“谢谢。”
齐禹向房东太太温和地笑了笑,心里估摸着这位侦探先生应该是去阿波罗尔塔了,就像她刚刚搬过来的时候,他前去布里翁尼宅第打探一样。
于是,她很快用了早餐,然后乘坐马车前往伦敦歌剧院。
波特先生像是迎接英雄一样在门口迎接她,连声感谢她和福尔摩斯先生为剧院的贡献。同时,他特意问候了她的身体,说如果觉得不舒服,排练可以随时取消。
齐禹的职业责任感很强,这种时候自然不会因为莫须有的病而缺席。
她迅速在化妆室准备完毕,就准时来到了排练厅。
今天排练的第三幕和第四幕,都是两个悬疑感非常强的片段①。
第三幕讲述的是,马普尔小姐发现旅客都和拉斐尔先生认识后,又在旅途中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那就是曾经在这个修道院出过一起死亡案,而拉斐尔先生的儿子被指控谋杀了死者。于是,马普尔小姐缓缓意识到了此行的目的,那就是帮助拉斐尔先生洗清他儿子的冤案。
第四幕画风一转,在马普尔小姐还没有完全明悟的时候,一场接一场的死亡发生了在同行的旅客中。心脏病突发死亡的老管家,从悬崖上跌落的上校妻子……
灰暗的画风使得演员们在排练结束的时候,心情还非常沉重。
这样一场场的凶杀案,让他们不免想到了前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替代格雷诺耶的新来的演员迈克尔,虽然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但众人打量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齐禹换好衣服,从化妆室出来的时候,迈克尔正在角落里一人读着剧本。
她走上前劝说了一阵,他的心情才略有好转。
于是,耽搁了五分钟,齐禹出门的时候,歇洛克·福尔摩斯已经和波特先生聊了一阵了。
“啊!福尔摩斯先生!”波特先生看到齐禹迎面走来,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差点忘记感谢您那天的信件!虽然凶手很快就被您捉住,但如果没有您的信件,恐怕剧院第二天就会以丑闻登上头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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