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刷刷地安静下来,期许地注视施知鸢。
施知鸢叹口气,“诗,不是用来争斗的刀。”
她就是怕了,李弼苼笑着更逼迫地大喊,“难道众人的盛情让你无言相对么?”
“既然你强烈求我作,那我就作诗吧。”施知鸢矫揉造作地掖碎发。
书肆掌柜见状,赶紧从后堂拿出纸笔分给翘首以盼的众人,以备他们抄录。
施知鸢垂眸,思索片刻后,扬起来,微笑道,“雨滴落万户,涟起泛千梦。跳蛙破舒宁,笑月赏趣恒。”
众人品读片刻,随即会心一笑,鼓掌声随着笑声如波涛般响起,“好诗!好诗!”
“还特别应景,哈哈哈哈。”
“尤其笑月赏趣恒,当真是豁达与气势共存啊。”
施知鸢慵懒地换个坐姿,小事一桩,简简单单。
李弼苼正要得意的看好戏的嘴脸僵住。
还真让她做出来了?李弼苼气得直磨牙,她还真是个有真材实料的纨绔?
这震耳的掌声,一下下就跟在打他脸般。
这才过去半柱香的时间,还要破写诗时长的记录了。
他捂脸,心里愤恨不平,又给她做嫁衣。
凑近点王弗栗,他小声问,“哪有破绽?我接着挑刺。”
他是不会承认,他没读懂的。
王弗栗白他一眼,“还挑刺。他骂你是扰大家安宁的青蛙,还把自己比作高高悬挂的月亮,笑着俯视你这只可笑的小青蛙,任你瞎跳,只当有趣。”
气得手抖地指指施知鸢,又指指自己,李弼苼道,“她还骂我?!”
“骂的还特别好听,特别显飒。”王弗栗皮笑肉不笑地回他。
一文人把厚厚的一本作诗的基础教材扣到他怀里,抽走诗仙精选诗集,“先学会了,再找诗魁麻烦吧。这本更适合你。”
“就是。”另一文人将誊写下施知鸢诗的纸折好,小心翼翼地放在袖中,“省得非要把璞玉拉到和碎石一个级别。”
“眼界问题,毕竟是青蛙,坐井观天。”又一人笑着接道。
“本公子岂是你们这帮儒酸秀才可言语的?!”李弼苼把那本教材扔桌子上,气势汹汹地开回怼。
书肆顿时喧吵声高扬,惹得街上的人都纷纷聚过来。
人群有三个男子格外突兀,他们高矮不一,但是都能看出来是练家子,衣服烂的暴露着胳膊或小腿,还隐隐看到瘆人的伤疤。
他们边顺着人群走,边窃窃私语。
“好像是那家书肆吵起来了。”
“不知道资政之女现在到没到书肆。”
“咱们刚从牢里逃出来,要不要避着点人?”临近,还是怕了。
高个子的男子捶下矮个男子的头,“小三,在牢里待几年,把你胆子给待小了。刚逃出来,海捕文书还没下,哪有人知道我们是谁!”
“二哥,说的有道理。”
“快走,把她掳走,去跟大哥汇合。”高个男子低头,下意识地把刀疤脸藏起来点,混到人群中。
书肆掌柜怕累到、吵到施知鸢,又给她拿了点茶点,慈爱地放到桌边,“小娘子,随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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