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叹了声气,“宵宵,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外人,但是那段往事对宴锡来说是个挺大的伤害,不愿意再提起来,对他,对所有人都好。”
“我明白了,赵姨。”纪清宵没有再问,她不想为难赵姨。
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了。
安静的晚,纪清宵的心却静不下来。
当年的回忆时时浮现,在桥溪镇那段时间,她口中的贺阿姨言语谈吐都是温柔的,和贺子良在一起的时候更是,那份恩爱是藏不住的。
她竟然单纯的以为他们是夫妻。
纪清宵关掉手机之后就没有再关注这件事的发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继续保持沉默。
心乱作一团,不知道贺宴锡在干什么,有没有看到画展的消息。
门铃响了。
难道是贺宴锡提前回来了吗?
纪清宵倏地站起来跑出房间跑下楼,赵姨已经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潘一宁。
赵姨开门的动作明显迟了一下。
潘一宁一身黑色,站在门外的清冷的冬季寒夜里,眉眼俱是冷寂。她淡淡地跟赵姨点了一下头,“我是来找纪清宵的。”说着,已经看见了下楼的纪清宵。
赵姨侧身,没有说话,让潘一宁进门。
纪清宵先开口,“潘阿姨。”
“宵宵。”潘一宁进玄关,走近纪清宵,“我来,是想跟你说点事情,我们去你房间好吗?”
纪清宵默默点头,带潘一宁了楼。
潘一宁穿一件长款黑色羊绒大衣,收腰,腰间系一个宽腰带,内搭是一件黑色V领薄羊绒衫,没有化妆,显得人有些憔悴。她走进屋,装作无意环顾扫视纪清宵的房间,走到秋千前面,站定。
“宵宵,对不起。”潘一宁低着头,低眉打量纪清宵的脸,“当年在桥溪镇,是我骗了你,对不起。”
纪清宵神色漠然,轻摇了摇头,“如果不是贺宴锡的关系,恐怕这一生我们都不会再有交集,您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当年,我有我的苦衷…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一定以为是借口……可是当时你还小,我除了骗你编了我和你贺伯伯是夫妻关系,还能怎么样呢?跟你说那是爱情吗?那么小的你,当时能懂吗?”
纪清宵抿唇不语。
潘一宁目光飘向窗外,轻轻一叹,“当时他给我一段爱情,我就站在这里舍不得走了。后来才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想破坏他们的关系。可是,我也是女人,也舍不得。所以才待在桥溪镇那样一个可以隔绝掉所有的地方,等他。”
“潘阿姨。”纪清宵打断潘一宁,“我无意听您和贺伯伯的故事,您也不必跟我解释其中的原因。那是您的故事,您的人生,我不曾参与也不会判断对错是非。您今天来找我,是因为画展的事吧?”
潘一宁红着眼眶,蹙眉点了点头,“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把我当做是破坏宴锡原生家庭的人,可是,宴锡的爸爸和沈思青早就已经没有感情了,当时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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