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和鹧鸪哨两人都有轻功在身,不久,就来到湘阴郊区的一片草丛里。
在大概十天之前,从傍晚起,这里就会出现一群萤火虫。虽然这种事不算罕有,但在陈玉楼的记忆中,自己也是第一次在湘阴附近看见萤火虫群,这令他感觉很新奇。
也许因为鹧鸪哨此时正在身边,陈玉楼心情特好,想了想反正此地离最近的民宅也相距甚远,不怕会骚扰到其他人,他干脆放声高歌起来。
“莫听穿林,打叶声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这是苏轼的定风波,被陈玉楼吼着高声唱出,初听感觉缺腔少调,但仔细一品,定风波里面那种气势磅礴的意境被完美诠释,而且鹧鸪哨没想到陈玉楼这个看着软软糯糯的小少爷,也能用这种沙哑的嗓音唱出如此美妙的歌,这种反差萌令鹧鸪哨对陈玉楼另眼相看。
“莫听声,也要听声,莫听扰声听心声。闲人勿进,关门点灯,望闻问切探苍生。世间纷扰,不休不恼,心高气傲,开心就好,尊天观道,搬山卸岭,勇敢最重要!风雨再大,我有心行天下,困难多如麻,有人一起闯天涯!”,见陈玉楼在苏轼的词作上自己又加了几句,而且他越唱声音越高,鹧鸪哨笑了,他一向不拘言笑,少年老成,但是在陈玉楼的面前一再破功。
好,我陪着你一起闯天涯,只要你愿意。
“哎!鹧鸪哨兄弟,你快看啊,萤火虫来了。”
草丛中,飘出了几只闪着幽蓝冰晶亮光的瓢虫,开始是三五只,然后七八只,最后来了一小群,一闪一闪的瓢虫在星空的衬托下,感觉很梦幻,极为浪漫,鹧鸪哨都看呆了。
“湘阴这边,居然也有萤火虫啊。真好看。”
“好看吧?这群小东西是最近几天才有的,附近巡逻的兄弟发现了,报告上来。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也是第一次见。”
其实何止十几年,算上上一辈子的二十几年,它们也没出现过,真是奇特的景观。
鹧鸪哨也连连称奇,看着陈玉楼伸出手,似乎想去接着飞来的一只瓢虫,他脑子一闪,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便把陈玉楼往后一拉,陈玉楼的指尖差着一点点便碰到萤火虫,被鹧鸪哨这一扯,他重心不稳地跌在鹧鸪哨怀里。
“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既然这群瓢虫是最近才出现的,以前都没有,还是小心一点别碰的好。”,鹧鸪哨其实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但在天空中飞舞的幽蓝小虫,美则美矣,却隐隐让他感觉美中带着一丝诡异,尤其是陈玉楼提起它们之前十几年都从没出现在湘阴的时候。动物一般有着自己的天性规律,事出反常必有妖。鹧鸪哨此时虽然年龄尚小,但他对着危险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敏锐触觉。
陈玉楼有些不以为然,但他不想反驳鹧鸪哨去破坏此时的气氛,于是便干脆在鹧鸪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他坐。
天空很清朗,星空在此时感觉随手可及,一片银光洒落在他们身边的草地上。配合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两人有些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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