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的老板将电话挂断,站在军区医院贵宾楼走廊里的唐秘书却没有能够听命当即离开。只听白色病房门内突然传来一阵女声的哭泣:“沈云!云云啊……你醒了?!沈建国你快看!你儿子醒了!”
随后病房门被人急冲冲的推开,一个满头斑白头发的高大中年男人从病房里面跑出,满目的血丝和湿意:“张教授?张教授!快过来!我儿子醒了!你过来看看!”
伴随着病房里不停闪烁的急招红灯,从办公室里一涌而出三四个戴着眼镜的白大褂医生,医生们快步小跑而来,领头的张教授表情惊讶:“老沈你别慌,醒了是好事啊,我给他检查一下各项身体特征,不要慌。”
被叫做老沈的男人今年六十岁了,但因为平日里锻炼得当,又气质一身正气,军人作风,看背影大概会让人以为是四十来岁,脸上的皱纹略多,听了张教授的话,只做摇头,从来标签都是硬汉的沈建国笑得满脸都是泪,比哭都难看:“我没慌。”
待医生鱼贯而入,沈老先生就看见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唐秘书,笑道:“唐秘书你还在啊?真是辛苦你了,你跟小项那小子说一声,咱们沈云醒了!过段时间沈云恢复得好一些了,他也不忙了,再过来和咱们沈云见见吧,不多说了,我先进去,你自便啊。”
唐秘书恭恭敬敬的给老爷子鞠了一躬,说:“恭喜。”
沈老先生却没什么功夫搭理他,匆忙点了点头,就跟着沈夫人一块儿紧紧挨在一起,对着病床上躺了二十年的二儿子探头探脑,互相安慰。
唐秘书大概是跟着项总太久了,所以也生出些奇妙的冷漠因子,再加上知晓项总让他严密监视沈家老二的原因,怀揣着并不希望沈云苏醒的漠然,看着病房内的所有悲欢,不着痕迹拍了个小视频将现场录了下来,准备一会儿发给老板。
视频有些模糊,光线也昏暗不已。远在拉萨香格里拉酒店的项先生正坐在宝贝床边儿,怀着谁人都无法知晓的执迷不悟对沉睡的姜多玉微笑,结果又看见这样一个合该欢呼雀跃的视频,眸色却是更深了几分,到底是离开卧室,顺手拿走了吧台上的烟盒,然后将自己和尼古丁的气味与屋内的爱人割裂开,漆黑的瞳孔遥望象征一切美好纯净的布达拉宫,却像个根本无法被净化的恶徒,云淡风轻从薄唇里吐出一抹缭绕的青烟,将雪山与布达拉宫玷污……
……
屋内的姜小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醒来后就看见坐在自己身边、身上有着冷冽松香的爱人,迷迷糊糊的姜多玉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像个软绵绵毛茸茸的树袋熊,手脚并用的抱住项先生的长腿,脑袋更是蹭了蹭,声音带着睡醒后特有的娇意慢吞吞问:“我睡了多久?”
项先生放下手里的平板,幽蓝色光迅速从项先生那张轮廓深刻的脸上消失,原本被光映照得毫无感情的眼睛瞬间也染上了只给姜多玉的温度,语气无奈道:“天都黑了,你说呢?”
姜多玉也是一惊,连忙坐起来,越过男人的身体爬过去那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定睛一瞧:“我去,我这么能睡吗?”
项先生顺势搂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姜多玉,两人举止是再自然不过的亲密:“大概是最近拍摄强度太大了,你现在比较放松,所以也就自动给自己补了一觉。”
姜多玉听出项少天话里的意思,眉眼俱弯的笑他:“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有让我放松的功能?”
项先生低低从喉咙里发出笑声,嘴角微微勾着:“没错,大概从今往后,宝贝你都要死皮赖脸的粘着我,要不然就哭鼻子,说睡不着。”
“呸,我才不会。”姜多玉笑着白了自卖自夸的项先生一眼,正要下床,却被项先生从容的又揽回去,“干什么?”
项先生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妥协说:“我同意你继续拍戏,两个月内必须拍完。”
只是睡了一觉就得到想要答案的姜多玉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摸了摸项先生的额头,不敢相信素来说一不二、很难让其改变想法的爱人会这么轻而易举就妥协:“奇怪……”
项先生被姜多玉这举动逗笑,说:“不过我有条件。”
姜多玉立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有恃无恐的对项先生扬了扬精致的下颚:“我就知道,你说吧,我考虑考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