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醒来时浑身发软,脑袋晕沉沉的,犹不知发生了什么。她记得自己在买衣服,然后呢?怎么就跑客栈来了?
她动了动手指,耳畔忽然就响起一阵闷哼,这才发现云渐寒就趴在床边,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睡得极浅,她手指一动,他就清醒了。
“……我怎么在这里?”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细软无力,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她咳了几声,越发地没气力。
云渐寒脸色不大好,有心要责骂她乱跑,但见她如此虚弱,又不忍心了,“不是叫你在客栈里呆着吗?怎么不听话。”
“呆着无聊嘛……”
云渐寒面色一沉,训斥道:“你差点叫人卖了,要不是掌柜的发现及时,要不是我刚好路过,眼下你不知被运到哪个青楼勾栏里去了。”
如许啊了一声,眼睛微微睁大了,她用了几把气力,才勉强支起一颗脑袋,“那后来呢?
“没后来了,我把你救出来了,贼子们跑得快,没抓住。”
如许哦了一声,这才知道害怕。她睡了整整一夜还多,现在还觉得浑身绵软,可见对方下的药有多狠,再加上饿了好几顿,小脸煞白煞白的。
云渐寒盯着她略有起皮的嘴唇看了一会儿,便起身去倒茶,然而刚一动手便被抓住了,她绵软的小手紧紧揪着他的手指,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你去哪里……”
云渐寒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没说话,如许明白他的意思,这才慢慢松了手。
昏睡那么久,还真有些渴了。
云渐寒扶着她坐起来,让她背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环过她的肩膀,慢慢喂她喝水。
一开始是怕她喝得急呛到,所以一点点喂,然而看着她小猫喝水一样抿着嘴巴喝,那模样是从未有过的乖巧顺从,便生了作弄的心思,端着杯子很缓慢地送水,小小一杯水,足足喂了许久。
“以后还乱不乱跑了?”他盯着她因沾了水所以泛着润光的嘴唇,心头痒痒的,就像有一根羽毛在搔着,语气也温柔起来,因两人挨得极近,如许觉得他仿佛是刻意贴着自己耳朵说话的。
她耳朵尖一下子变得鲜艳欲滴,忙摇头,跟只刚出生的小猫一样细细说,“不敢了……”
云渐寒将杯子放在一边,不放她躺回去,也不动,就那么让人靠在自己怀里。如许浑身都是僵硬的,背上好像贴了一个发烫的铁片,烫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好像随时随地要蹦出胸口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哑声问,“还想喝水吗?”
如许摇摇头,“饿了……”
恰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店小二心有灵犀似的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了。云渐寒还想喂她,如许忙整个儿端过来,勺子也不用,嗞溜一口喝起来,也不知是粥太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的脸颊红得要命。
云渐寒哑然失笑,“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喝了粥,从胃到心整个人都是暖的,仿佛气力也恢复不少,如许坐着休息,目光落在云渐寒身上,他坐在一旁擦剑,那剑通体泛着寒光,不消说肯定是饮过无数人鲜血的,剑客向来爱剑如命,可他和一般剑客不一样,之前行走在山路上,他就很随意地拿剑砍荆棘,刨鱼鳞,杀兔子……完全把它拿镰刀菜刀在使用。
“哥哥,这剑叫什么名字?”
云渐寒盯着剑,目光极为冷淡,“没有名字。”
如许奇道:“剑不是都是有名字的吗?为何这把没有?”
“它就是没有名字。”
如许更加好奇了,“那你哪里得来的这把剑?”
“捡的。”
他的态度太过随意,如许越发怀疑,但他明显不想过多说这把剑,也就怏怏地闭嘴了。云渐寒将剑放在桌上,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和手,“吃了饭就先睡一觉,你的药劲还没过去,睡一觉也许会好,等醒了我带你去逛夜市。”
如许点点头,像一只猫儿一样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圆溜溜的脑袋,紧紧盯着云渐寒。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药劲上来了,她脑袋一歪,又睡着了。
云渐寒盯着她的睡容许久,才起身走到桌边,只轻轻一抽,露出些许剑身来,便冷光乍现,剑气森寒。
他低头看着,忽然极是轻声地一笑,那语调却极冷,“想回到你主人身边?可她已经忘了你了……”
如许睡得深沉,一觉醒来已是傍暮,天色暗沉了。就睡前喝了一碗粥,醒来时肚里空空,又开始敲鼓,好在气力恢复了,可见那药劲已经全过了。
她被救回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那件黄色的齐腰长裙,如今却被脱了挂在一边,如许一下床便察觉不对劲了,低头看看自己雪白的中单,又透过半透明的屏风看外面等着的男人,心又乱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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