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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霏霏挂完电话后心头美滋滋,蒙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那通电话后,她发了疯想赢,几乎足不出户,如痴如醉的投入练习,流淌于血管里的血液沸腾着,灼烧着她的神志。

创作的过程就好比她无拘无束驰骋在无边的海岸,和海洋融为一体,能拥有超越一切的力量,所有都唾手可得,仿若展翅高飞的海燕。

在这里,她听到过清晨虫鸣、亲切的叫卖声,自己虚弱的心跳声,更看到过破晓时那一缕金灿又微弱的阳光把黑暗一分为二,劈开寂静的天幕,再从地平线里缓缓初生。

一旦想到比赛可能会有变数,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因此,每次她站在镜前看到一个雪肌乌发但面目僵冷的女人,就觉得很陌生。可能有什么在变质,就像此时她从冰箱里拿出早就腐烂的火龙果,那长满毛绒白菌的外表和无处不在的霉味,让她一阵不适。

这天她昏头昏脑的离开画室,体力透支,站在镜前发现头发早就过腰,她欲拿起剪刀,给它利索一刀,从外走来的李颖一脸惊异,顺手拿过剪刀,把她按在椅子上。

李颖替她打理着头发,下手很轻,说道:“这么漂亮的头发怎么舍得随便剪掉呢?我妈还说过,把头发剪一小撮下来,放在盒子里能保平安呢。”说着,她清理了一地的碎发,从厨房里递来了一杯温水。

袁霏霏被她高超的手法所折服,尚有些睡意,她竭力眨了眨眼,接过水,看着李颖投来莫名期待的目光,有少许犯疑,还是利索的一口闷完,放下杯子时,她意识开始飘忽不定,视线模糊起来,话还没说,就昏睡了过去。

她以这种方式换取了一次充足的睡眠。

在醒来时已接近黑夜。

袁霏霏环视四周,裹着一条温暖的毛毯,指尖蜷曲着,一觉过后她精神恢复如初。

转而望见李颖欲说还休的表情,一时间她神情茫然,抿了抿干裂的唇瓣,柔声道:“你给我吃安眠药了吗?”

李颖细若蚊呐,“恩你比我那会还疯狂。”说着,她犹豫再三,鼓起勇气道:“不采取这种强制性的方式,我怕你哪天突然猝死了。”

袁霏霏对她竖拇指,“干得漂亮,不是你帮我切断了电源,我怕自己就要像电线,源源不断的输电,直到油灯枯竭那种程度。”

“这么恐怖?”

临近比赛,她根本无法操控可怕的神经质,那种接近欲火焚身的恐怖力量让她昼夜颠倒。

袁霏霏感觉得到潜伏在她生命中的躁郁症,正在悄无声息冒出端锐。

一点点难以言状的悲伤,过了会她再次释然了,屏息静气道:“我有时候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如果画有生命,那它们肯定是我的再生父母,如果是情人,我铁定非它不娶,要是夺命杀手那就更好了,直接把我捎去天堂得了。”

李颖捂唇低笑道,“头发我给你放在抽屉里啦,你保准没事,放心吧很灵验的。”

说着,她若有所思的皱眉,偏着头靠在手臂,继续道:“霏霏,好多人都评价你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你觉得自己是吗?”

袁霏霏悉心倾听,缓缓道:“不是,是天才我还需要没日没夜的练习吗?”

一直以来,她有点厌恶外界对自己高度的赞誉,好像她拼尽所有做出的努力在天赋面前都一文不值,各种千篇一律没有营养的报道。

李颖:“绘画对于别人而言,是消遣娱乐的方式,对你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瘾。”

袁霏霏满不在乎,喃喃道:“可能是吧,还是重度的那种,哎我就是卑微仔,别人有手就行,我不仅要手,还要花心思应付那些无聊到爆炸的记者。”

李颖取出两张门票,笑道:“既然心情不好,那我们不如去看顾谣的演出,怎么样?”

袁霏霏弹坐起来:“买到票了!?我都忘记这事了。”

“对啊,今天淘汰赛呢,去看看她能不能咸鱼翻身。”

时间不够,她在车吃了饭,中途还堵了车,袁霏霏发誓要真赶不过去,此次展演堪比顾谣的终身大事,要让她知道自己错过了。

严重的话,到时候顾谣会拿着三十米长刀追着她砍,轻点还好,不是灵魂的拷问就是令人发毛的逼视。

袁霏霏下车后,戴了墨镜长腿迈开,一甩浓密如荫的黑发,又美又飒。

还没到入场时间,展演入口是密密麻麻的人,不远处还有一群正在东张西望的记者,闪光灯亮个不停。

可能是她家的车太拉风,她就穿了一身玫瑰色的连衣裙,可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了全场的焦点。

有几个路人在打量她,窃窃私语。

没几分钟有人小跑过来,有个羞答答的女孩小声的问道:“请问你是袁霏霏吗?我好喜欢你,虽然我不画画,但你完全是我理想的女友啊!每期有你的报纸,我都剪下来啦,还贴到绘本上当作收藏了呢。”

说得极其狂热。

袁霏霏本想回应她,却瞄到几个停站在几步开外的记者,其中那位戴眼镜的记者曾围堵过她不下十次,目前还在边缘疯狂试探。

她一个激灵,忙摇手道:“你看错人了,我不是本人。”

说着,对方明显不信,眼神无不怀疑,她笑容可掬,继续道,“都快临近比赛了,她会有闲心出现在这看演唱会?”

李颖投来怪异的目光,两眼圆瞪,跟着附和道:“是啊,小妹妹,不是谁都有她那么好的心态,别人现在估计都在魔鬼训练呢,她竟然还来看朋友的表演。”

袁霏霏看她,拼命眼神示意,李颖像跟她断了信号连接,一脸迷惑的回看她,还好女孩反应迟钝,有点难为情的道完歉后,很失落要转身离开,她又于心不忍,便道,“你带笔了吗?我是她的朋友,可以帮你代签,如果你不在意。”

女孩递出了手机。

她一瞧是备忘录,疑惑的眨了眨眼,“打字吗?”

“对啊。”

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在别人手机上敲自己的名字,搞定后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幸福感。

女孩转头朝同伴兴奋的叫喊道:“我今天偶遇了袁霏霏,想要个签名,可是我们两个都没笔没纸,于是她签到了我的备忘录上,以后再也不怕被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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