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霏霏腾地一声缩腿,起身就想夺门而出,美伢抢先牵回了她,带有讨好意味的轻晃着她的衣袖,道:“有什么好慌的?我又不会对你做出背离常理的事,只是单纯想感受一下血是什么味道。”
袁霏霏面颊微红,生硬的语气里泄露了她少许的不安,“我从不供血,也不做亏本买卖,你怎么弥补我的精神损失?不过看在你有意相助,我勉勉强强可以不计较,你得答应我一个请求,怎么样?”
美伢果断拒绝,一脸似笑非笑的哼着气,“没有任何理论依据支撑我该对你放下姿态,我们面都没见几次,我骗你,不是情有可原的事吗?”
袁霏霏打着情感牌,试图唬住她,“不是你想跟我做朋友吗?”
美伢丝毫没有忏悔之心,好似还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理所当然,还撇过头反问道:“做朋友不就该互相迁吗?”
说着,她歪头叹道:“你还能这么淡定,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是我喜欢的料。”
袁霏霏有说不尽的优美词汇,那是她认为这世上最动听的语言,她想破口大骂,好不容易把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只因门嘣嗒一声被踢开了,她二话不说走为上策,但美伢像抓不住的泥鳅,速度比她更快,一下子就闪出老远。
美伢走到拐角处,还故意歪过头对她做鬼脸,轻声道:“别出来了,乖乖待在这。”不等她说完,袁霏霏两眼一闭,灵活的手指头勾上门框,给她一个漂亮的后脑勺。
袁霏霏回到远处,不由苦笑,腿上鲜血淋漓,特像刷了红漆的萝卜,地上快要血流成河,她算是明白何为细皮嫩肉,成语字典诚不欺她,她利索的包扎好后,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白如鬼魅。
抽空想了想,还是怕引祸上身,一次就够让人警惕了。
她又不傻,被骗过一次就够离谱了,以后得保持距离才好,而切断关系就像切电源,不能直接拿菜刀来切,这样不仅会漏电还会让自己提前拥有大妈式限量款爆炸头,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淡化关系才行。
人只要不作死就不会死,她打定了主意就去换衣服。
体育楼的透明玻璃映现着黄昏的万丈霞光,就像一片绚烂的汪洋,闷热的室内到处充斥着臭烘烘的焦味,还混杂着令人窒息的汗臭。
她正巧碰上清洁大妈好似在自言自语,“姑娘啊,你们现在都喜欢刺激吗?”
袁霏霏啊了一声,见她皱眉还在喃喃自语,手上拿着一长串钥匙,转动着微胖的腰身就往外面走。
袁霏霏不明所以,但转念一想,又是一次获取积分的机会!她忙不迭道,“阿姨,你被什么难到了嘛?”
清洁大妈指了指直走最里面的房间,“杂货间平时都没人,这次都不用我上锁了,自己锁上了,应该又是小情侣在里面扭打,那门被砸的咚咚响。”
袁霏霏望过去,那里没有光照进来,黑漆又阴冷,让人平白无故发慌,属于那种一般人不敢擅自闯的地方。她好奇的问,“照你这么说,难道听不到声音的吗?”
“听不到,里面的人能听到外面的人的声音,但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的声音。”说着,大妈摆出了副超脱世俗的通透,语重心长的说,“前几年经常有情侣在里面偷情,我看透不说破,这些年轻人就是气血太盛,没地方折腾,开个房不干脆一点吗?非得寻那点黑灯瞎火的刺激。”
袁霏霏惊道:“还有人好这口?”
大妈:“这年头什么人没有?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这其中的套套道理,这学校里的学生聪明归聪明,但奇葩的人一届赛过一届,往年还死过人哩,要不是家里父母双亡,难以追究,这蜂窝子得越捅越大哎。”
袁霏霏看她越说越激动,忙安慰着:“我懂,我懂,你们干这行挺不容易。”
大妈捶着大腿道:“对啊,我还要进去把扫帚物回原位啊,校内管得严,每天都要定期检查,不然我早走,不会在这苦巴巴的等一个小时,还没完事就闹心的很。”
袁霏霏接过话,“这得有多如饥似渴。”
袁霏霏正愁没人可帮,为了争取那点可怜的幸运值,换取全家幸福,她干脆挺身豁出去了。要是打扰到别人寻欢作乐,大不了她就装死闭口不谈,对于追求新鲜早就习以为常的人而言,这就不足挂齿,总不会在她叫几声后早泄吧?
袁霏霏摁开了廊道上的灯,站在门边果不其然听到了低微的声响,但接近于那种指尖敲击的声音,细小且短促,不太像是滚来滚去撞击后制造出的闷响,她敲了敲铁制的大门,喊道:“我打扰一下啦,能不能让我放个扫把?”
扣门声静了瞬,她迟疑不决,大妈便给她竖拇指,那抹肯定的眼神,让她像喝了伏特加增加了百倍的勇敢。
袁霏霏撩起袖子就猛地砸门,不打消别人的春宵美梦,她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继续鬼扯,“好了没啊?外面天色有点晚了哦,都起夜风了,要不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再接再厉嘛,就当续上今天欠下的事,这性啊是门学问,要有来有回,太尽兴了下次就懈怠了。”
大妈听得云里雾里,轻声道,“好样的,应该成了,里外都能开锁,等会就出来了吧。”
但过了许久都没出来,在大妈挝耳揉腮的埋怨着,她心悸突然过快,向来对事物察觉敏锐的自己,忽而看到了墙角闪烁着亮光。
袁霏霏在快速捡起银钥匙后,看到大妈一脸懵逼又惊愣的抓挠头发,她转头就开了锁,门才开就传来令人心惊胆战的哭叫声。
一道黑影从里面跌跌撞撞扑来,扑在她身上嚎嚎大哭,她见是铃儿,忘记了说话。
铃儿泪光盈盈,说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以为自己要死了,一直都在求救,始终没人过来”说到最后,她几乎语无伦次。
大妈惊呆:“你一直在里面吗?我就说自己都叫这么久了,还不出来是有多厚脸皮。”
铃儿哽咽着:“灯坏了,钥匙也不见了,我叫破喉咙都没人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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