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姜远要离开汉寿,齐崮和祝洵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流露出忧虑之色。
毕竟他们是向姜远投降的,若是姜远离开了汉寿,自己这帮人的命运又将由谁来掌控呢?
祝洵率先说道:“姜参军离开汉寿,莫非是要前往汉中?”
姜远微微一笑,摇头:“非也,欲还阴平军中。”
齐崮转了转眼珠,试着问道:“那我等可否随姜参军同去?姜参军昨日不是答应,要将我等编入军队”
姜远抬手打算了齐崮,说道:“阴平乃要地,自有精锐驻守。你们刚刚归顺,不知国法、不明军纪、不通号令、不会列阵,带你们去阴平有何益处?”
齐崮也知道姜远说的这些确有道理,自己一行人才刚刚归降朝廷,不过是一群只会各自为战的乌合之众,既然阴平对朝廷如此重要,这位姜参军肯定不会贸然带他们前去。
“那不知姜参军对我等有何安排?”齐崮又问。
姜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方才听此地军官向我提及,昨夜你三弟无理闹事,扰得众人不得安歇,可有此事?”
齐崮怔了一下,边上的祝洵已经俯身以首叩地,坦白承认并谢罪道:“确有此事,三弟鲁莽,但并非蓄意闹事,实乃因为酒醒之后伤痛难耐,还望姜参军海涵见谅。”
姜远看了一眼边上睡着的于莽,见他右臂与头上皆缠着纱布,且隐隐可见暗红血迹,于是点头表示相信祝洵的这番说辞并让他抬头起来。
“齐崮,祝洵,你二人还算明白事理,若不希望灾祸临身,我不在的时候务必约束管教手下部众。”姜远郑重地嘱托道,“尔等本就是戴罪之身,若再有触犯国法,我也救不了你们,明白?”
“明白明白”齐崮和祝洵连声答应。
“昨日烧你们山寨时,未见妇孺老幼,倒是省了我一些事,不过难道你们都没有亲人家属么?”姜远问道。
齐崮先答道:“小人原是西凉人氏,少时与乡里人随叔父躲避战祸逃入汉中,得张教主五斗米道布施活命,后曹公不,曹贼攻汉中,叔父又携我等逃入蜀中,为当地蜀人排挤,为求生计才上山做了贼。叔父如今已故,除了两位义弟,小人在蜀地已经没有亲人。”
祝洵随后也回答道:“小人出身巴西阆中,父母早丧,流转寄住叔伯篱下。读过些书,仕官不得,无颜归乡,被劫上山之后因齐大哥厚待,顺势顺势就”
“顺势就入伙做了贼。”姜远替他把话说了下去。
祝洵感到羞耻,低下头不敢与姜远对视。
“那他呢?”姜远抬了抬下巴,向于莽示意。
“三弟与我是同乡,十五便时离家远游,在外地杀了人后逃罪归来,正逢曹曹贼征讨马贼,西凉兵连祸结,就一同逃了过来。”齐崮小心地回答道。
姜远咳嗽了两声,认真地对齐崮说道:“曹操是国贼,马孟起是我朝骠骑将军、斄乡侯,不是贼。以后记得改口,或者最好不要随便提起。”
“是,是,小人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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