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明克敌,面色蜡黄,满脸杂乱胡茬,双目凹陷,眼中无神,两颊亦瘦至皮肉包骨。
这才只是三个月的时间啊!
到底亦是何种苦难,才会将一刚至二十,独步天下的无双勇士,折磨至如此一般,宛如行将就木的垂垂老叟模样?!
邓梁情难自已,崩溃大哭。
便连身旁王贲,亦是双目通红,猛然抬手成抓,掐住狱掾的脖颈,将他单手提起,狠狠撞至墙上。
面色狰狞,目露杀机,咬牙低声吼道:“贼子,尔亦可知此乃何人?!竟敢如此对苛待于他?!”
“尔等莫非想要,全族尽死不成?!”
狱掾紧紧抓起王贲手臂,面色涨红,呼吸困难,闻言骇然瞪大双目,吞咽口水,艰难说道:“冤,冤枉啊将军,借与,借与小人两个胆子,小人,小人亦不敢,不敢苛待于鬼士,鬼士大人啊!”
“砰!”
“还敢胡言?!”
王贲面色更怒,抓起狱掾,再次朝着墙上用力一撞,险些将其撞的背过气去。
一手指着牢中身影,语气满是杀机说道:“人已如此模样,尔亦做何解释?!”
“真,真的,与小,小人无关啊!”
狱掾瞬时魂飞魄散,险些尿了裤子,强忍身体剧痛,嘶声解释道:“鬼,鬼士大人之名,小,小人亦有耳,耳闻,崇,崇慕敬仰,亦来,来之不及,怎,怎会不,不用心照顾!”
“若,若是大,大人不信,尽可,尽可找与狱中,其他,其他人等问之!如,如有一句,妄,妄言,小,小人甘愿引,引颈受死!”
王贲还待发怒,然则此时明克敌却叹息一声,拱手说道:“王贲将军勿需如此,他等对某,确是并无苛待,还请将军看在某之面上,放过于他吧!”
王贲深吸一口气,抬手重重将狱掾掼于地面,目光冰寒,冷然说道:“滚,莫要让某,再见之于尔!”
“是!是!”
狱掾艰难从地上爬起,连连躬身谢道:“多谢将军饶命,多谢鬼士大人说情,多谢!”
“小人这就滚开,这就滚开!”
说罢,狱掾未敢再停留半刻,捂着通红的脖颈,连滚带爬,狼狈而逃。
一旁。
王翦隔着木栏,怔怔望着明克敌的身影。
默然许久之后,闭目叹息说道:“明校尉,何至于此?!”
“大王乃是万万人之尊,我等皆为其麾下之臣,便是一时认错,亦能有何不可?!”
“是啊大人,认个错吧!”
邓梁紧紧抓着木栏,双眼通红,哀求说道:“大人闲暇之时,总是教导我等,战场之上,亦得留下有用之身,以后才可封侯拜将!”
“现在亦是同样如此,大人只要稍稍低头,便可留得性命,便不用死了啊大人!”
王贲叹息一声,同样出声劝道:“明校尉,你亦需知,大王对你期许甚深,所以才会一再忍让,若你还是如此强硬之姿,让其难以下台,大王纵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将你杀之,否则亦有何种颜面,对之天下世人,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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