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合妃去世后腾渊阁就再也没有李猷温润的声音了。奴才们做事情都是端着十二分的小心,好像嬉笑在这里是一种罪过。
屋子里静的可怕,李猷坐在桌前读书,李公公在一侧候着。
自从合妃去世后,李公公的心就一直悬着,因为李猷实在是太过安静了,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身边的是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吗?除了两年前昏死过去,醒来后不吃不喝的三天,李猷显得都太过正常了,以至于李公公觉得不正常。
这两年里,他连清荷殿都不曾踏入。
跟随了合妃一辈子的老嬷嬷去年也走了,听人说是忧思过甚。皇后称赞老嬷嬷有情有义,给了她厚葬。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李公公挑了一下眉毛,站直了身子。
进来的人是皇后宫里的小福子。
他先是行礼道:“奴才见过二皇子。”
李猷冷哼一声。
“什么事?”
“皇后娘娘差奴才来传话,请二皇子走一趟凤仪殿。”
李猷不说话。
李公公说道:“下去吧!”
小福子退了出去。
“主子,要不要推了?”李公公试探地问道。
“走吧!”李猷不带一丝温度地说。
李公公的大脑连一个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到了凤仪殿,令人没想到的是皇帝也来了。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起来吧!”皇帝淡淡地说道。
皇后则显得很是热情,她走过来拉着李猷的手满脸关切地说道:“怎么看着瘦了,是宫里的奴才没好好伺候吗?”
外面候着的李公公心里冷哼一声“什么是慈母?此番做派俨然是了!”
李猷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皇后一点尴尬的劲儿都没有。
皇帝说道:“你母后也是关心于你,怎么这副态度!”
李猷压着怒火,正色道:“多谢母后挂念,儿臣好得很!”
“一点讨人喜欢的样子都没有!”皇帝冷哼道。
李猷不说话。
皇帝又看了一眼站着的儿子,说道:“你母妃也离世两年了,你该寄在皇后的名下了!”
李猷身子一紧,眸子里聚尽寒光,一字一顿冷声说道:“儿臣难以从命!”
皇帝气的将桌子上的琉璃杯拂到了地面上,“嘭”的碎了一地。
皇后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可是眸子里没有一丝慌乱。
“由不得你!”皇帝呵斥道。
“宁死不从!”
“好,来人,把这个不孝子给朕拖下去!”皇帝大声骂道。
皇帝的贴身护卫走上前来。皇后一下子挡在了李猷面前,哀求道:“陛下,他还小,什么都不懂,您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有了皇后这个屏障,护卫们也不敢动了。
皇帝也不说话。
护卫:我们好尴尬的,好吧!好得给个话!
僵持了一阵子,皇帝才摆了摆手,护卫如释重负拔腿就溜。
“你去军营里!”皇帝说道。
“谢父皇!”
皇后急忙劝解道:“二皇子还小,军营那种地方怎么可以去。日后若是上战场,毕竟是皇子,刀枪无眼的,可如何是好?”
皇帝的脸冷的像个冰块。
“不劳母后费心!”
“不识好歹的东西,你管他做什么!”皇帝骂道。
这下皇后真成了“猪八戒照镜子”。
门外的李公公看完这一出后,心里嘀咕道“不是人啊!”
木府要迎来一件大喜事了,那就是木瑜娶亲。
这个大喜可能是对木昈而言的。
原本的陈芯才是余夫人亲自给儿子挑选的媳妇儿,可是木昈死活不同意,说是不能把儿子和木家的前尘当作儿戏。
陈芯的母亲是阿娇,余氏的少年玩伴。本来已经断了联系,结果三年前又给秦宋的母亲高氏给联络上了。阿娇嫁给了一个小小的县令,日子却也过得开心呢!两人互通书信中知道了双方的情况,阿娇抱怨女儿还没个着落,余氏就想着撮合自己的儿子。
为此,余夫人专程带着木瑜去了一趟台安县。
木瑜初到庆都确实因为新鲜干了一些荒唐事情,不过现在已经收敛不少了!他又长得一表人才,人家也不挑剔。
在台安县的一个月里,木瑜和陈芯相处的很好,两个人也都有了情愫。余氏和阿娇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置办。虽然大家都没有挑明,但是意思是非常明显不过了的。
余氏喜滋滋地带了儿子回府,将这门亲事说给木昈听。
刚开始还好说,不过当木昈听见姑娘的父亲是一个小小县令时,脸立马拉了下来,就算那姑娘是个天仙,他也不同意。
余氏气的说不出话来,和木昈怄气了一月有余。
只是让余氏没想到的是,木昈在这一个月里又给儿子找了一门亲事。而且已经与萧太守商量妥当了才来告诉她。余氏既觉得自己对不住阿娇,又对木昈的势利眼无可奈何。
木瑜得到消息后也是有所反抗的,他宁愿娶一个知根知底的小县令家的闺女,也不愿意娶一个连面都未见过的萧路。
木昈就是木昈,掐断了儿子所有的银子供应,并且威胁说如果他敢娶小县令的闺女,以后别想在他这里得到一文钱。
木瑜还是妥协了。
余氏怀了十二分的歉意给挚友寄了一封书信,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收到回信。
大婚过后,萧路与木家一家子相处的还算和睦,没有太大的矛盾。
萧氏是一个谨慎的人,她既不与谁过分亲近,也不会与人过分生疏。和她在一起,你会觉得生活很平静,也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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