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然最近尝试接触编剧工作,恰好第一个参与的本子由博云投资,他便过来找乔珩聊了聊。
乔珩不懂编剧,也不太感兴趣,便说:“有专业团队跟你接洽。”
“这个我知道。”崔然默默叹气,将本子收好,“我明天就搬回去了。”
“我找两个人帮你。”
“不用,就一个箱子。晚上我请客,已经通知过威利他们了。”
午休结束,陈炎准时敲门,崔然告辞。
陈炎边汇报事务边从眼皮下偷偷觑着老总。
以前,工作再沉重复杂,乔珩都没像最近这样,似乎格外冷硬,对什么都不太耐烦。
第一次,陈炎觉得他对工作产生了厌烦。
可以说是十分罕见了。
忽然,乔珩抬起头,直直的看过来:“你在想什么?”
“!!”陈炎心惊肉跳,“对不起乔总,看错数据。”
就见乔珩似乎更烦躁了。
他不敢再分心,专心汇报。
晚上八点刚过,霓虹盛放,在马路两侧铺出华丽的绸缎,延伸到无尽的前方。
华灯下,几个人在拉拉扯扯。
其中一个:“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另一个:“来都来了,进去喝一杯吧?”
第三人:“是啊哥,一起去。”
“我真的……”
“我这么小气的人,愿意来这种地方喝贵死人的酒水饮料下了多大决心你知道吗?你要是不去,我不会请先意喝的!”
“……”
樊锐在左边。
先前听店员介绍这个酒吧热闹又不乱,适合朋友小聚,只是他穷逼一个,花十几倍价格喝一杯东西,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要不是觉得沈司意最近心情不佳,他是绝不会割肉的。
沈先意则紧紧靠在右侧。
在他心里,沈司意那么厉害,肯定活的肆意,可到公司后才发现,管理那么大一个企业有多难,大小问题远远不断,还要长年累月面对沈奇峰和他妈。
光是想想,都让人窒息。
而他哥,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尤其白天沈奇峰去他哥办公室找人,他就知道沈司意心情差到极点了。
跟樊锐一合计,软磨硬泡把人薅了过来。
沈司意近来其实挺顺利。
年前一个项目的合作方临时撤资,打的他措手不及,紧急联系了不少人,都没得到满意的答复,眼看要黄。
临放假前一天,忽然有个投资人找到公司,说是谁谁谁介绍,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磋商后很快签了合同。
年后,项目重新步入正轨,他卸下心头一块大石。
“我靠!”
樊锐激动的翻着价目表,一脸愕然,“好贵!”比他想的还要贵多了!
沈司意忍俊不禁:“甜品店生意那么好,你也赚了不少。”
“那怎么一样啊!再说还没回本!”
心好痛!
沈先意小声插话道:“今天我请客。”
沈司意更想笑了:“我请。”
樊锐摸着心口,艰难摆手:“说了我请,就是我,你们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
就当“锐”一天的利润没了。
要没沈司意,他根本开不成“锐”。
酒吧灯光不明,音乐变奏似的乱蹦,形成天然的座位屏障。
三人兀自沉浸在轻松氛围之中,对几桌之外投射的视线浑然未觉。
崔然不知道会在这遇见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下意识看向对面,见乔珩只是低着头喝酒,默默吞回问题。
可来的朋友里,不止他一个人喜欢四处张望。
余威利“咦”了一声,奇道:“那不是沈总吗?”
在场之人都顺着看过去。
另一个朋友也认识沈司意:“我过去打个招呼。”他的公司和沈司意公司有合作。
见人过去,崔然后知后觉的皱起眉,问余威利:“威利,那位是……”
“哦,是宜丰的沈总,沈司意。”余威利本想介绍是沈氏老总的大儿子,话到嘴边又换了说辞,“宜丰是他一手创立,年轻有为。”
沈司意,宜丰的老总。
那天却穿着白衬衫围着围裙,在乔珩家里包馄饨。
若不是亲眼所见,崔然会以为是两个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他扭过脑袋,从微颤的睫毛下放出视线。
目光中,乔珩依然在喝酒,仿佛事不关己。
和那天一样,从头到尾没有发表只言片语。
而且看余威利的言行,大约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和沈司意还有另一层关系。
乔珩瞒着他们吗?
可那天带他回去,他似乎又没有刻意隐瞒,才让他和沈司意碰了头。
这是自相矛盾的。
思维乱作一团,后面还有人说了什么,一概没听清,只是本能抓紧了手里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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