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好了?”玉妃萱将叶凌给的小瓷瓶推给了顾湘宜,自从她被送回崔家,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许是心结已解,如今的顾湘宜眼中又多了些许生机,笑容也盛了几分。
“想好了,生养之恩已报,接下来我想为自己活一次”,顾湘宜笑着将瓷瓶收进了袖子,从她回府,崔家、顾家,从老到少的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崔时更是极尽殷勤的讨好她,哪怕她依旧冷脸相对,他还是甘之如饴,大有脱胎换骨之感。
顾荣更是派人三天两头的上门嘘寒问暖,毕竟现在的顾湘宜在他们两家眼中,就像行走的靠山一般。
“好,其余的事交给我”,玉妃萱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有些事不必点明,这是多年的默契。
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崔府,玉妃萱顶着一身男装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自从回来,她还没独自出来,眼下无人跟着,她也想好好的捋一捋最近的事。
千秋岁宴将近,街上的人也比平时更多了一些,时不时还能见到零星几个异样服饰的人在各样的小摊前闲逛,她心里装着事,若有所思地沿街而行,叶凌的古怪还有即将到来的使团大会面,这一切的平静背后,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但她又说不好哪里不对。
纷杂的琐事像极了乱成一团的线球,只要捋出一根,其他的也可迎刃而解,只是不等她想明白,就被一声活力四射地呼唤打断了“季冥玉”。
看着沈熙的那张俊脸急速放大,再一瞥他身边的紫色身影,玉妃萱的心里闪过了两个大字尴尬。还好她今天未雨绸缪穿了男装,不然怕是解释不清了。
眼前的人今日一身玉色锦衣,高腰束带,袖口收紧,一根玉簪竖起长发,整个人说不出的利落,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她都是以黑衣示人,乍一换了风格,沈湛也不自觉眼前一亮,然而又想起了上一次分别之时,某人大言不惭的“再也不见”,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冥玉公子,又见面了,好巧”。
“世子殿下,二公子,是挺巧的”,玉妃萱定住身形,脸上挤出了标准又不失礼貌的假笑,沈湛他们到西洲也有几天了,明处暗处都没什么异动,也不知的确是某人有所收敛,还是玉启轩做了什么,早知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她就该早点脚底抹油,溜了。
“你这是要回驿站么?”沈熙见到熟人,又开始了絮絮叨叨,一面之缘,也不知他怎么就跟玉妃萱一见如故了。
“不了,我早饭没吃,要去那条街吃碗馄饨,就不跟两位同行了”,玉妃萱赶紧拒绝,且不说她今日要回宫,就是回哪她也不想跟他们两个一道。
直到三个人齐整整地坐在馄饨摊,她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早知如此,还不如回驿站呢。平白被蹭了两碗馄饨,玉妃萱呕的心疼,沈熙去老人家那,兴致勃勃地看包馄饨,就剩了沈湛和她对坐无言。
“不知我的提议,季公子考虑的怎么样了?”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玉妃萱看了一眼始终稳如泰山的他,忍不住嗤笑一声,隐隐地还有几分嘲笑之意:“沈世子,既然知道我姓季,敢问冥玉为何要答应你?”
半月前的边城雨夜,破庙火堆旁,玉妃萱与沈湛开门见山,虽然知道这肯定不是凉山记,但她还是想搞清楚被苏烈藏在密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只有一半,到底是难知全貌。所以她来找沈湛一行人,一则是担心他的安危,二则是想趁机卖个人情,毕竟想从他手里拿到另一半,明抢暗夺都不容易,倒还不如明目张胆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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