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忽起。
纤毫不染。
御风而行。如雷,如电,如露。
180秒。
凌风数息180次。
睁开眼……
“爷,夫人,你们回来啦。”
是洛尘温和微笑的脸。穿一身纯白衬衫纯白西裤,卡其色小领结。立于城堡铁门之外,好像久等了。又好像,并不久等。
寒澈朝洛尘点点头,进了城堡。
穿过灯火辉煌的餐厅,光线逐渐黯淡。
借着透明落地窗外的暗蓝天光,半开放式酒吧逐渐在眼前清晰。
往前步去,伸手打开玻璃门。
走出门外,脚竟是踩上了细腻柔软的私人白沙滩,如在云端。耳边一声又一声涌动着奔腾不息的潮水。
退潮了。
海浪愈渐平静。却永远不曾真的平静。
一次一次拍岸。用尽余力。
每一朵浪花,每一滴水珠,都不想放弃执着与梦想。无论引潮力是多么微弱。始终愿竭己之能。
寒澈递出酒杯,凌风接过。
琥珀的颜色仿佛凝聚了时光的永恒。
两人相对无言,冰凉的液体静静滑入喉头,复杂、馥郁、猛烈、清甜、明艳。
面朝大海,默默对饮。
非常简单,非常亲密。
感激创造威士忌的人类。
如果痛苦不能被消解,至少短暂麻痹解脱。给人一丝喘息。
时间对于寒澈而言,不知是格外宽容,还是格外狠毒。
凌风仰头饮酒的一个瞬间。
在他眼里无限放缓,慢得如梦似幻。慢得让他忍不住慵懒起一切。
在这一瞬间里,寒澈能经历万千思量。
他想起了下午去到的,莫央的工作室。
弥漫着淡淡的雪茄味。
秦括说莫央四五十岁,看起来却三十出头。
第一眼见寒澈,淡漠的眼里只有历经沧桑的平静。平静得不像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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