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小姐,你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我与韩嫣儿同为韩府嫡女,大小孟氏想让我代替韩嫣儿嫁给礼王,所以适时的韩嫣儿病了,正好有理由换亲了。懂了?”韩墨儿挑眉,看着一脸震惊的翠柳。
翠柳足足愣了半盏茶的时间才找回语言:“小,小姐,你不能嫁给礼王啊,礼王,礼王浑身上下冷冰冰的,像座冰山一样,我看一眼都能冻得打哆嗦,肯定,肯定不是个脾气好的,小姐你这么好,不能嫁给他啊!”
噗嗤!韩墨儿绷不住笑了出来:“刚才还夸人家俊,希望人家找一个像你家小姐这样好的,怎么现在又不准我嫁了呢?小丫头你这变得也太快了。”
“那个,俊又不当饭吃,脾气不好哪能待小姐好,愿意谁嫁就谁嫁,反正我家小姐不嫁!”翠柳趴上韩墨儿肩头,紧紧地挽着她的胳臂。
“不嫁、不嫁,翠柳说得算。”韩墨儿摸着翠柳的头发随口安抚,一根筋的翠柳一直是韩墨儿的快乐源泉,她愿意永远呵护着这个小丫头的纯善与简单。
送走了心事重重的翠柳,韩墨儿裹着初夏的晚风,徘徊在老槐树下。槐花落尽,老槐枝叶繁茂,在幽暗的苍穹下显得厚重且有力,像一位历尽沧桑的长者,为她撑起坚实的盾牌,留一份欢愉的净土,可歌、可诗、可恣意风流。
韩墨儿一直认为自己离那样的日子不远了,筹谋了三年,在内装痴扮傻,在外立业生金,以为时机成熟了,却又生了事端。自己还是被困于这方寸之间,靠一棵老槐才能找到片刻自由的假象。
韩墨儿无声的叹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至,现在还扯上了礼王。刚刚在室内想通了一切症结的韩墨儿,已经想好了化解私办照身帖一事的办法,但,真的要嫁给礼王吗?
嫁,将私办照身帖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刑部、户部想拿此事做文章也不得不顾及一下待嫁的礼王妃身份。圣上与礼王心有芥蒂,既然还没有撕破脸,就要顾些皇家体面。此事自然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不嫁,或齐子睿入狱前途未卜,或挟持朝廷证物生死难料,都是九死一生的下下策。
看来自己必须嫁了。
嫁人,是她在这个异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受不了一夫多妻,受不了后宅倾轧,受不了方寸之间的禁锢与辖制。
韩墨儿也从不奢望爱情,本就弥足珍贵的东西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更是凤毛麟角,好似想一想就是罪过,哪还敢存有奢求。她从不信有苍天眷顾这种好事,这世上男人皆三妻四妾,偏就你能遇到情深似海、一生无悔的人,做梦也要有分寸,八点档的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了。
所以韩墨儿只求一世安稳恣意,其余不多求一分、不多要一点。可是仍不能随愿,面前的困境令人两难,可又不得不做出抉择,她只能嫁。
从韩府遁出而逃虽难,但可徐徐图之,若从王府遁出,却无异于自寻死路。从一个方寸之地换到另一个方寸之地,韩墨儿笑自己命运不济、磨难丛生,只一点还颇感欣慰,礼王的颜确实长在了韩墨儿的审美点上,终于算是给了颜狗一点安慰。
此刻韩墨儿只希望大小孟氏能争气一点,将换亲之事尽早敲定,不要再次半途而废,一事无成。
大小孟氏这次没有让韩墨儿失望,隔日早膳过后韩志清便走进了韩墨儿的院子,还未等看门的小丫鬟行礼问安,他一个转身又走了出去,没走几步又踌躇徘徊了半刻,转头再次踏入了院子。
韩墨儿与韩志清面对面的喝茶,半盏茶的功夫了,他的目光还有些游离四散。
韩墨儿无心与他干耗,直白开口相问:“父亲可是与我有话要说?”
“啊,没什么,恩,是有些话,哎,不说也罢也罢。”韩志清一句话三起三折,不知所云。
“父亲尽管说,我是你女儿,我知道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所以父亲不要有所顾虑。”
听韩墨儿所言,韩志清终于将四散的目光收回直视韩墨儿,半晌他才开口:“墨儿,为父,为父我是有话对你说,不过你要知道,我要说的话真的都是为你着想,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为父都依你,就是不想你错过一个选择。”
“父亲,陋巷一事,我被迷昏,但中途醒来也有感知,您说的话,为我做的事,我都知道都记得,墨儿很感动。今日不管父亲说什么,墨儿都不会误会父亲的心意,而且您也说了,事情的决定权在我,您还怕什么呢?”韩墨儿故意歪了歪头,一副小女儿娇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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