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也看出来了,先前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离魂散上,没注意到原来他体内有两种毒,噬心草发作起来与离魂散很像,都是心脉剧痛,像有万只虫子在啃噬自己的血肉,若无高人救治,就只能活活受着。
受这样双倍的痛楚,司言无法想象,她蹙眉望着慕离,很不解,这样世间少有的毒药怎么全落到了一个人身上?
“原因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要问,”慕离似乎看出了司言的好奇,一句话就堵住了司言开口的机会。
司言成功的闭嘴了,为慕离撤了针,又重新开了一副药方,司言才离开客栈。
这一次她没爬墙,是被慕离的影卫带出去的,当然,也不是走正门,而是领着她从窗口跳下去的。
司言赶走,屋里里就落下一道黑影,正是今天前去调查司言身份的影卫。
慕离穿好衣服,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影卫恭敬道,“是,确是楚家三小姐”
慕离点点头,挥手让影卫退了下去。
屋子里恢复沉寂,慕言嘴角一勾,带着一抹玩味,轻声道,“原来真的是你”
司言心里有很多事情,也有很多谜团,没有人知道,离魂散当初是她从南疆王室取来的,原本她只是好奇,世人都知道离魂散无解,她偏偏想要试一试。
后来跟着赵简起兵南下,离魂散的事就一直搁置,她记得,她离开皇宫之前,离魂散放在了她的寝宫,位置只有赵简知道。
离魂散世间只一颗,而如今慕王府世子却身中此毒,若这毒是赵简下的,那这又是为什么?赵简和穆王府或者说和慕离有什么不为世人知道的仇怨?
带着这个疑问,司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小耳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京中来人了”
司言睁开眼,却没有立刻起身,“来的还挺早,看来我们算对了”
小耳看司言一点不着急,原本着急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问道,“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若是让他们知道小姐没有病那怎么办?”
“来的人是谁,王管事可有按照我吩咐的说,”司言问道。
“来的是夫人身边的刘妈妈,还带着大丫头春雨,王管事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说了,说小姐自从在离山摔的那一下,就缠绵病榻很久了”
司言倒是没想到,楚夫人来接她一个不受宠的小庶女这么大阵势,这怕不是想接她回去,而是想做点什么不让她回去吧!
“小耳,你去回她们,就说我不舒服,让她们晚些时候来”
楚夫人一个内宅女子,能对她做的无非是暗里下药,明里买凶而已,下药能毒到她的估计整个天澜找不到,至于买凶,大约也就是山匪流氓之类,对她还构不成威胁。
小耳见司言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才给司言准备好了早膳,退了下去。
刘妈妈带着春雨本就赶了一天的路,劳累的很,到了庄子上还被司言拒之门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骂起小耳来一点都不客气。
“三小姐五年不见,规矩倒是学的越来越好了,派头都足起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朝廷大臣家的嫡小姐呢!”
先说话的是刘妈妈,她是陈氏的陪嫁妈妈,辈分高,在府里人人都敬三分,一个庶出的三小姐在她面前摆谱她自然不乐意。
王婆子平时在庄子上趾高气昂的,此时在刘妈妈跟前也不敢随意出声。
“我们小姐病了,等她好些自会见你们,”小耳这些日子受了司言的影响,说话做事越发的胆子大起来,颇有不卑不亢的味道。
“你个小贱蹄子,你可是从楚府里出去的,你的卖身契可在夫人手里呢,竟然敢和刘妈妈这么说话,”春雨也不是省油的灯,打蛇打七寸,一下子就拿捏住了小耳。
小耳虽怕陈氏处置她,但维护司言的心还是占了上风,“奴婢是楚家的奴婢,小姐是楚家的主子,奴婢的卖身契在楚家,维护楚家的主子有什么不对。”
“你”春雨不想小耳居然这么伶牙俐齿,一时堵得她无话接上。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咳嗽,紧跟着出现一道人影,走动间似弱柳佛风,一袭简单粗布衣裙,灰扑扑的颜色,却穿出了一股淡雅的味道。
巴掌大的小脸,眉目秀气至极,一双古井般的眸子,幽深不见底,只是脸色很苍白,走一步咳嗽一声,一看就病的很重的样子。
小耳最先反应过来,奔到司言旁边,一张笑脸紧张的都快哭了,更咽道,“小姐,你身子这么不好,怎么还出来了?“
司言暗竖起一个大拇指,为她刚才的勇气,也为她现在的演技,她叫小耳先出来面对这两个人,一是为了有时间准备一下自己,二也是为了锻炼一下小耳,小耳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遇人总露怯,这样不行,回到楚家也要与陈氏对上,那不如现在就有个心里准备。
司言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当先那个看起来白胖壮硕的夫人,穿着上好的杭绸料子,头上戴的也是赤金的簪子,一看就是刘妈妈。
刘妈妈边上那个模样清秀,拿着鼻孔看人的丫头,应该就是大丫头春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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