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3qxsw.com

与此同时,京城小院的慕离醒了过来,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感觉脑子一阵晕眩,头疼不已。

他甩了甩脑袋,四周没见司言,掀开被子就要下地,正好青染端着药进来。

“慕世子,你怎么醒了?”青染记着司言吩咐的话,劝道,”世子,你的身子还未好,就好好休息吧。“

“她呢?”

青染只觉得现在的慕世子和在浔阳城那时候不同了,越加清冷了,似乎只有司言在他才神色缓和,像个普通人家的少年公子。

“司言有点事回府了,她嘱咐过需要你好好休息,她不久便会过来的。”

慕离拿起药碗,一口气喝了,眉头却皱的很紧,青染以为是药苦,转身端了桌子上放着的糖递过去,慕离却没有动,疑惑的抬眸看了一眼。

青染忙解释说,“司言吩咐让备着的,说世子喝药总留一半,该是怕苦。”

其实司言的原意是叫青染盯着慕离一定要喝完药。

周身冻死人的温度总算消散了些,慕离瞧着也没那么吓人了,他抬手拿了一颗糖丢进嘴里,眼前好像就出现了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对他说“真乖”,不由的嘴角勾起。

不过这笑容只有短暂的一瞬,他像是想到什么,执意的下了地,唤来了影二。

“她去了哪里?”

影二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觑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又想起司言的嘱咐,纠结半晌,还是说了实话。

”属下并不知道姑娘去了哪里,姑娘连招摇也没有带,走之前只嘱咐属下好生守着主子,不过姑娘带走了五魂珠。“

慕离脸色瞬间一变,冷眼扫过影二,寒声质问,“为何不拦住她?招摇是她的人,也这般不知轻重吗?”

影二自知不该辩解,也猜到了司言今晚要做的必然是危险的事情,跪下道,”属下领罚。“

他也完全不敢想,要是司言出了什么事,他家主子会怎么样,估计整个京城都要腥风血雨了。

“你的惩罚先留着,召回影一。”

慕离说完这句话就大步出了门,丝毫不顾念身上的伤。

青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司言走之前替慕离扎过针,还用了安神药,本来不到第二天是醒不过来的,没想到慕离意志力这么强,半夜就醒了过来。

外面月亮隐入云层,霎时乌云密布,像是有一场大雨要降临。

“看来老天爷还有点帮忙的意思。”司言悠悠道。

原本月色中不易影藏,这下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倒是好很多。

还是上次他们走的那条路,想来赵简的人应该还没发现这条路,与他们先前进来的时候无异。

无魂珠归位,这座沉寂了十一年的帝陵终于打开了,他带着无数人的猜测与帝王的野心,传说中财宝无数,兵符在册,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

里面一排一排呈列的全是书,经史典籍,凤霖历朝以来的民生百态,还有一些农业方面的书籍,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御书房。

饶是司言目的不在此,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下。

门深重重,内设机关,就为了锁折几本书?

几人在里面找了很久,发现了这里面竟然还藏着机关,内里的书架可以移动,带一排书架移动之后,露出一道很小的门,门内漆黑,隐见一排阶梯蜿蜒向下。

司言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初远有些担忧的阻止都卡在了嗓子里,只得紧跟着她,他知道他家少主肯定有很重要很着急的事情。

阶梯的尽头出现了一间小耳室,耳室内还点着烛火,烛火映照下可以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一位身披银甲的少年将军单膝跪在递上,手里捧着一个东西,他的身前站着的是头戴冕旒的帝王。

帝王虽威严,神色间却隐见笑意,这是一种信任。

司言想到了凤霖朝初立,凤霖的第一位皇帝和当时凌家将军的故事。

帝王心术,忌拥兵者,忌擅权者,自古卸磨杀驴的不知凡几,凌家当时为凤霖朝征战南北,凌家军所向披靡,为凤霖朝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

这样的功勋让许多人不安,栽赃陷害从来不少,可凤霖帝却不为所动,深信凌家,而凌家也没辜负帝王的信任,世代尽忠,成了一段君臣佳话。

凤霖朝最后那位少年将军凌风便是凌家的后代,五万失踪的凤霖军也称凌家军,就是在他的带领下消失于无形。

司言的手轻触上那位将军手捧之物,却不料这是可以动的,那一处凹陷,弹出一个盒子,手掌般大小。

初远害怕有危险,抬手想先拿过,却被司言止住了,她不在意的拿起盒子,打开一看果然,“这就是赵简一直在找的兵符了。”

盒子里躺着的赫然就是那位将军手捧之物。

照样丢回盒子里,司言拍拍手,似乎不打算带走,初远疑惑道,“少主,这兵符既然是圣上一直在找之物,那我们留在这岂不是将五万兵权留给圣上?”

“留给他做梦吧。”司言嗤笑一声,“不过一件死物,五万兵马早有活的兵符了。”

活的兵符?

初远尚且不知其意,他还以为兵符是少主此行的目的,没想竟不是。

耳室并不是终点,几人沿着甬道继续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却豁然开朗起来,竟然走到了一处山谷,四周崖壁高耸,竟是一处死谷?

司言鼻子一动,眼睛瞬间就亮了,初远还想问点什么,就见身侧已经没有人了,司言已经奔向了山谷,在其中搜寻什么。

“少主,这里有您要找的东西吗?”

几人在不大的山谷处寻找,司言还有些激动,“是丁香与白芷的味道,师傅他真的在这里!”

“药王谷谷主?”初远也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困住药王谷谷主。

山谷很小,找个活着的人还真不用费什么功夫。

她那师傅适应能力极强,在一片草药从里还搭起了一个茅草屋,简陋的像是一阵风吹来就能塌的不剩一根草。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屋子里极其安静。

司言倒是不着急了,闲适的走到门口,准备礼貌的敲一敲门,改一改前世每次都拿脚踢她师傅门的习惯。

坏就坏在了她这要改的习惯上,黑暗中突然暴起一人窜到她们面前,手一扬,一股粉尘的辛辣感直冲脑门。

司言反应快再加上熟悉套路,闪身避开了,后面的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初远剑都拔出一半,想到这人是谁又默默地塞回去,被兜脸砸了个正着,咳的震天响。

“师傅!”

这一声将准备再次动作的人给惊住了,手还伸在半空中,半晌又跳起身,一掌拍在司言背上,差点给人拍吐血,“臭丫头,你还知道来找师傅,你师傅我整日在这山里与树为伴,和鸟聊天,都快不记得自己是个人了。”

事实上面前的人确实不像一个人,蓬松的头大耷拉着像鸟窝一样,身上的衣服就剩些碎布条,原本白花花的胡子都灰不溜秋的了,只剩一双眼睛还炯炯有神的闪着。

司言笑着扯掉他师傅身上的杂草,玩笑道,“我看师傅在这过的挺好的,要不改日我给师傅找个老伴进来,陪师傅在这看花看鸟?”

世人都知药王谷谷主医术绝世,都尊称他为老神仙,这位在人前确实也是仙风道骨的,眯着三分笑眼,端着五分慈祥,硬是凹出了两分普度众生的味道。

只有司言知道,她这师傅就是个老小孩,平时都是唬人的。

“你个臭丫头,几日不见你还学会打趣你师傅了,我看是欠打的很。”

山中无日月,这哪是几日的光景啊,已经十一年了,司言没来由的涌上一股心酸,“师傅啊,你这房子看着也经不住风雨,我看还是跟我出去吧,我给你寻个大宅子,再给你找几个貌美的丫头,再配几个大厨,怎么样?”

老神仙谷主显然不吃这套,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丫头这么好心?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司言笑了起来,想起她以前在药王谷的生活,每次她有求师傅,都会想尽办法讨好他,没有求的时候,十天半月不见师傅,她都不会问一句。

“师傅,救个人。”

谷主摸了摸灰不溜秋的胡子,神色倒是温和了,出口的话却令人抓狂,“不救!”

“我爹那里有几坛七里香,师傅想不想尝尝?”

果然见老头神色动了,大概是觉得这样就妥协了多少有点不符合神仙的气质,所以他等了会,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问道,“几坛?”

司言伸出手指,“两坛。”

那可是她爹最心爱的东西,平时都舍不得喝,两坛已经是极限了。

“救谁?”

老头果然妥协了。

“我心上人!”

司言没有说要救的人身中离魂散,她怕她师傅宁愿住这能被风吹的一根草不剩的房子也不愿跟她出去,这老头向来都是病越难跑的越快。

路上司言问了神仙谷主,“师傅当初是怎么进到这里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