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好像是、是那个”
这种事着实有点尴尬,只是眼见他这时候被吓得惨白的脸色,初歆也顾不得了。
忍着痛楚,从牙缝里勉强挤出来。
陆行川微怔后总算稍微冷静下来一点。
“你生理期的时间到了。”
“”
虽然疼痛压缩了她绝大部分其他想法听他这样直白讲出来她多少还是有点羞涩窘迫。
平时他们一般也不谈论这种事情。
陆行川现在却顾不了这些小女孩的心思他最关心的还是她的身体:“疼得很严重是不是?”
她靠在他身上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忍忍就好了。”
她不经常会痛经不过也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一般是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会特别严重。
但在她的观念里,这也不算是病反正忍过去就好了。
他明明看着她疼得满头冷汗,可还在他面前强颜欢笑。
只想好好抱住她,亲吻她,给她温暖,让她不要那么难受可他被这身笨重的衣服隔绝根本没办法把一点体温传递给她。
初歆身体抑制不住地在发抖,乌黑的大眼睛里浮起迷蒙的雾气因为疼痛已经有些失焦。
意识也逐渐模糊掉
刨去理智只剩本能。
而她本能地就想靠近他蹭进他的怀抱里寻求安慰和保护。
可现在她摸到的他,只有一层没有温度的外衣。
他似乎就在她身边,又似乎不在。
无论如何,她这时候对温柔安慰的渴望没有得到满足。
眸子里那份脆弱的期待黯淡下来,她却没继续纠缠他。
即使神智不清的时候,她也按照平时的惯性,不对他做太多索求。
“这身衣服太碍事了。”陆行川看着她,自言自语。
他知道他下面要做的事情完全和理智的决定背道而驰,但他一时想不到别的办法,也不能再等了。
反正,他没法就用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在这里看着她疼,什么都为她做不了。
他受不了。
就在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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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手准备脱掉身上防护服的时候,初歆却忽然清醒了过来。
“不要!”她惊觉之下抓住他戴手套的手,死死攥住,不许他再动。
陆行川微挣了一下:“歆儿”
“你要做什么?”她两眼盯紧他,“你会被传染的。”
“没有那么容易传染,”陆行川试图强辩,哪怕他强辩的依据不过是寄希望于侥幸,“我就抱你几分钟,没事的。我保证。”
初歆当然不可能相信他这种“保证”。
“我不要。”她深呼吸,用力咬唇,“我已经好了。”
说“好了”或许不确切,不过被他刚才冒险的企图吓到,她现在关注的重点已经不在她自己身上。
她只想尽力让他远离危险。
喑哑的嗓音提高,一字字。
“你保护不好自己,就走开。”
她还从来没有这样教训过他,态度甚至堪称严厉。
陆行川沉默,最后只是把她床边的那个天使娃娃捡起来,放进她怀里。
这个天使娃娃有金栗色的头发,白得发光的皮肤,披着一身素淡,仿佛是个真正的天使。
像一个人。
但不同的是,它在这种时刻不需要被隔绝。而且它整个都是温温软软的,随时都能给人温暖和安慰
初歆抱住它,真的马上就舒服了些。
听见他的嗓音在发颤:“我陪你。”
最疼的那一阵过去,初歆渐渐回归清明。
小腹还是隐隐在作痛,不过已经好多了,至少不干扰她想其他的事情。
于是她看看弄脏的床单,再看看兢兢业业陪在她床边的人,尴尬的情绪又占据了上风。
她清了清嗓子,断断续续勉强哼出声:“宿舍里,好像,没有那个了”
陆行川脸色苍白严峻,一直还在发怔。
似乎没听见她说什么。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我去买。”不过他显然还有迟疑,“你一个人?”
“没关系的。我觉得好多了。”
“好。”他站起来,“那你等我。”
初歆望着他机械地走出门去。
她把怀里的天使娃娃又抱紧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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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点。
闭上眼睛。
听到门响的时候,初歆立刻瞧过去。
进来的人却不是陆行川。
“歆歆,你已经回来了啊!快,帮我参谋一下!”苏夏一进门,就兴奋朝她扑过来。
今年夏天毕业以后,苏夏决定继续留在本校读博,所以目前仍然是初歆的室友。
苏夏正处在满心激动中,加上清晨室内光线还比较暗,她一时只看到初歆的人,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病色。
她迫不及待翻出手机里的照片:“这个,你看帅吗?”
照片上的男生笑得非常阳光,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从客观标准评价当然不能说不帅。
不过曾经沧海难为水,以初歆自己的标准
“也还行吧。”她诚实地说。
苏夏:“”
她两眼望天:“当然了,不能和你那位比。不过像我这种一把年纪的,标准就不宜定得那么高咯。我现在呢,就想来个小奶狗换换口味,听说这种都比较黏人。”
初歆眨了眨眼:“你不是有男朋友?”
“那个啊,”苏夏不屑地翻了白眼,“分了。”
听她这口气,是分得很彻底。
只是初歆禁不住讶异,她知道苏夏的那个男朋友,两人是高中同学,高考完以后就在一起了,至今已经有六七年。
虽然是异地恋,但苏夏经常在宿舍里和男朋友煲电话粥,初歆觉得他们感情应该挺不错的。
这么多年的感情,说分就分?
“我是想通了。”苏夏平静地说,“歆歆,你说男朋友是拿来干嘛的?”
“啊?”
苏夏看看她懵懂的模样,叹了口气:“不就是在你生病的时候能照顾你,在你难受的时候能安慰你,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能给你一个可靠的怀抱,那么一个人吗?”
初歆怔怔的,只是默然。
苏夏倒也没追问她的看法,自顾自说下去:“要是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这种男人也就是个废物。都这样了,不分难道还留着过年?”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忽然有些湿,又硬忍了回去。
“反正我现在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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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想通了,谁离了谁不能过啊?”她抽了抽鼻子,“再说不就是个两条腿的男人,又不是什么濒危物种。”
初歆只能安慰地拍在她肩膀上。
“放心啦,”苏夏朝她绽开笑容,又晃了晃手机上的照片,“离开那种废物男人,现在天大地大任我飞,以后每一天我只会过得更好。你说对吧,歆歆?”
初歆用力点头,“嗯”了一声给她支持。
抬起眼的时候,她瞥见半开的宿舍大门外面
地上有一道影子。
忽然,她觉得不能呼吸了。
那个人就站在门后,一直没有进来,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听了多久。
苏夏眼看着初歆神色骤变,终于发觉不对劲。
“歆歆,怎么了?你瞧什么呢?”
初歆嘴唇发颤,没有回答。
这时门外有人轻敲了两下,然后把门推开了。
苏夏第一眼见到走进来的人形物体,吓了一跳:“喂,你干嘛的?”
她跳起来,挡在初歆床前,保护的姿态。
早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斜透进来,照亮了那人透明的防护头盔。
于是苏夏看清楚了来人的脸。
“”
她揉了揉眼睛,愈发有点傻了:“陆博士?你这是?”
沉默拉长。
初歆在后面咳了声:“他、他来修空调。”
苏夏:“”
以她的智商着实不明白为什么修空调需要穿成这样。
不过陆行川这时的脸色,看上去并不愿意多做解释。
当然啦,天才怎么会屑于和凡人解释呢?
曾经在一个项目组和陆行川共事过,苏夏对这一点也已经习惯了。所以她尽管疑惑,还是放弃了细问,以免暴露智商。
她倒是比较关心:“空调坏了?”
初歆:“已经修好了。”
“哦,那就好。”苏夏抬眼一瞧墙上的空调,没开。
于是她抓起遥控器,正要打开试试。
进门以来,陆行川终于第一次吭声了。
“歆儿生病了,不能吹空调。”
苏夏一愣,扔下遥控器:“歆歆你病了?”定睛看清楚初歆失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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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色的病容,她相当自责,“怪我太粗心了,竟然都没发现。”
“没事,”初歆笑笑,“就是小病。”
陆行川已经走近了些,把手里提的袋子给她递过来。
里面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初歆尴尬地撑起身子下床,准备要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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