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比她小了两百多岁啊,谢微之不由感叹,果然一代更比一代强,十九岁的金丹,便是放到她的宗门里,也是绝无仅有。
“好,等你结丹之时,我为你护法。”谢微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
萧故撑着桌子看她:“你没有其他想问的?”
“暂时还没想到。”谢微之对上他的眼,眼神坦荡,“每个人总有自己的秘密。”
萧故有许多秘密不曾告知她,她又何尝不是也有许多秘密没有告诉萧故?
或许等到时机合适,他们能向对方坦诚,但绝不是现在。
萧故点头,嘴边扬起一个轻笑:“不错。”
似乎不用多说什么,他们就已经明白彼此心中所想。
这种感觉对萧故来说颇为新奇,毕竟过去十九年,他从来遇见过这样,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清楚对方意图的朋友。
他们到如今,也不过相识数月而已。
将一碗清汤面吃得干干净净的谢微之站起身,拍了拍萧故的肩膀:“时间不早,睡了。”
萧故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桌上,再次无奈地摇头笑笑。
数日后,上阳书院,眠山居中。
楼阁外的枫树不知四季,数年如一日地枫红似火,脚底踩上落叶,发出细碎声响。
房中,子书重明躺在床榻上,微阖着双眸,面色苍白,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受了不轻的伤。
湛晨引着容迟和星河进门,满脸都是虽然我很不高兴,但实在有求于人的憋屈。
三人走入房中,湛晨在床边停住脚步,扬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对容迟道:“请容尊者为我家大师兄诊治一二。”
容迟瞥他一眼,纡尊降贵一般坐在床边,抬手为子书重明把脉。
“怎么样?”湛晨迫不及待地问。
“放心。”容迟收回手,淡淡道,“死不了。”
双手拢在袖中,容迟一点也不顾及床上的子书重明是个病患,冷声嘲讽道:“一个元婴巅峰,敢同合道境界的魔尊离渊动手,若非你是文圣弟子,如今坟头草都该有三丈高了。”
子书重明和容迟向来不大对盘,此番也是文圣亲自传书要容迟为子书重明治伤,若非如此,容迟根本不会主动出手。
“你”作为子书重明的死忠,湛晨当然看不得容迟这么对自家大师兄说话,当即就要发作,却被星河紧紧拉住。
“湛道友,息怒,我师父并无恶意。”星河低声道,纯属是嘴贱毒舌两句罢了。
毕竟还要这人为大师兄治伤,湛晨只能强行压下火气。
说来子书重明此番受伤,还是为了之前南宫月和夏隐一事。
夏隐借南宫月之手,害死数名上阳书院门下弟子,子书重明不知他之前还害过多少人,但这件事中,有多少人受害,他便要毁夏隐所在歃血堂多少堂口。
是报复,也是立威。
子书重明修为虽然困在元婴巅峰无法寸进,但当日他还在金丹之时,就能画出一张血屠符覆灭小苍山所有生灵,到了如今,一符之威更是惊人。
尽管歃血堂每处堂口都有元婴修为长老坐镇,在子书重明面前,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只能狼狈逃窜。
连毁歃血堂五处堂口之后,恼怒的歃血堂掌门决定将事情上报魔尊离渊。
歃血堂掌门乃是化神,但他虽是化神,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打败子书重明。何况子书重明身后,站的是文圣,他可不想惹上这一尊大佛。
好在魔尊统领北境三十六域,子书重明如今所为,无异于是在打魔尊的脸,不如叫魔尊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到时就算文圣心疼弟子,也找不上他。
于是便有子书重明与魔尊离渊在北境天峰域一战,不敌重伤,身在青崖域的文圣正于湖边垂钓,钓竿一甩,跨越数域,带回子书重明。
“老朽门下,唯此劣徒,还望魔尊手下留情。”
文圣亲自出面,魔尊便不好再追究,双方就此揭过此事。
因着子书重明身受重伤,而文圣并不善医,恰好药王谷容迟还留在上阳书院,便亲自传书,请他为子书重明诊治。
“你们出去。”容迟诊断之后,毫不客气地开口赶人。
“你想对我大师兄做什么?!”湛晨下意识挡在子书重明面前,总觉得容迟不怀好意。
容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上阳会让一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做首席。
“湛晨,你先出去。”床榻上的子书重明终于睁开眼,声音还带着明显的虚弱。
星河拉着湛晨:“我师父是要为符尊疗伤。”
强行将他带出去。
其实容迟往日为人疗伤之时,并没有清场的习惯,至于今日
星河想,可能是这位上阳首席实在太聒噪了。
将无关人等清理干净,容迟先给子书重明塞了一颗丹药缓解伤势,再将他扶起,输入灵气为他梳理受损经脉。
不过一刻钟后,子书重明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好了许多。
耗费了不少灵气的容迟收回手:“之后十日,轻易不要动用灵力,一月左右,应该就能恢复如常。”
说着,从怀中取出白瓷瓶放在他枕边:“这里有十颗丹药,一日一颗。”
子书重明敢在北境对歃血堂动手,魔尊自然也不会对他客气。
若不是文圣出手及时,子书重明恐怕就要陨落在北境。
这番种种,也叫他不由反省自己,符道天赋惊人,子书重明常以元婴修为越阶挑战,自然觉得境界高低不代表实力如何。
但这次面对魔尊离渊,子书重明才感受到真正属于合道修士的威势文圣修为在合道之上,只是他不可能对自己唯一的弟子露出杀意。
“今日,多谢了。”子书重明对容迟道。
容迟坐在一旁,慢慢恢复灵气:“受文圣之托罢了。”
二人难得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
子书重明便问出了自己之前一直疑惑的问题:“我见你对暂住此处的女修似有不同,你们有何干系?”
“你不是也对她很不同?”容迟反问道,神色间有几分怅然,“我不认识她,只是她和我一位故人,生得很是相像。”
故人?
子书重明皱起眉:“你那位故人,姓甚名谁?”
容迟冷冷地看向他:“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气氛瞬间又凝滞起来。
子书重明眸中暗沉:“你先回答我,她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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