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迎芝家还有一段短短的距离时迎芝便让路茫回去了。
路茫今晚心情似乎颇为美妙,大手一挥:“你走吧。”
迎芝想待会妈妈得回来了,匆匆向他说了声再见就走。
走到楼下时她心有所感般转过头看向小路的尽头昏暗的路灯下路茫刚好转过身离开。
温梁桃说话算话今晚没来。迎芝想,她们可能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只是她都没来得及跟她说声谢谢。
对不起之类的话原来说过很多,她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和温梁桃了断绝了所有联系。
迎芝脸上因过敏留下的红痕已经完全消失了戴了两周的口罩几乎没有见过阳光的皮肤白皙细腻,只是过敏好了,口罩却还取不下来。
这天又有一节体育课迎芝像往常一样待在教室里做作业,中途去上厕所的时候,在女厕所门口发现了两个女生。
女生穿着的校服,但身上透露出一种很玄妙的气质。
迎芝警惕地离她们远了一点下午的课程多是艺体类学科,这一层楼只有最角落的一个班在上课,厕所周围显得有些静。
女生就堵在厕所门口看着她,迎芝略作思考便决定去二楼的厕所,只是刚迈开步子,就被两个女生抓住了。
迎芝被吓了一大跳,提高声音:你们干什么?”
但周围没有学生也根本没人听见她的喊声。
“把她口罩摘下来。”
另一个女生直接上手,用力一扯,绳子绊在耳朵上有些疼,迎芝下意识低下头,两侧的短发垂落,挡住了她的脸。
她奋力挣扎了,但完全不抵两个女生的力气,两个女生推攘着,把她塞进了最近了一个卫生间里。
外面传来一个女生阴阳怪气的声音:“天气凉快了,有的人心还燥热得很,尽想着去勾搭人,给她洗洗冷水澡,让她清醒一下。”
话音一落,一盆水便从上迎头浇了下来。
迎芝捂住嘴鼻,手奋力敲着卫生间的门,却纹丝不动,不知道用了什么抵住。
“叫人没?”
“早叫了。”
“行了,等她自己待在这吧。”
舒云菲这节课也是体育课,她在班上的人缘很好,长得漂亮成绩不错,平时也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
她们一群女生站在树荫下看着篮球场。
阳光下,少年们挥汗如雨,进一个球就能得到一阵欢呼。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路茫了,才高一就已经有一米八了,一头雾蓝色的头发更是显眼。
中场休息,路茫在一旁喝水,仰起头大口灌下,水珠顺着下巴喉结滑落,最终没入衣领。
看到这一幕的舒云菲只觉得愈加愤然,如果她还路茫还没分手,现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上去为他送一瓶水,在他打篮球的时候帮他拿衣服。
迎芝到底有什么好的,路茫居然会主动帮她。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舒云菲拿出来一看,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发来的信息:“搞定了,上来。”
她嘴角小幅度上扬,似乎已经料想到了待会的局面,舒云菲说:“我想去上厕所,有人要一起的吗?”
女生们上厕所往往是成群结队的,舒云菲此话一出,立刻有女生附和道:“我也要。”
一瓶水灌下,路茫手撑着篮球架站起身。
陈非鸣自从和他们不在一个班后,便觉得上课都无趣了许多,此时看见路茫的动作就追在他后面问:“路哥你去哪?”
“厕所,你去不去?”
陈非鸣愣了一下:“我肾功能好,不去。”
路茫懒得理他,大步走开了。
叶宿笑着拍了下陈非鸣的肩:“你怎么跟路茫妈似的,他走一步都要问。”
陈非鸣说:“嗐!还不是太久没一起打球了。”
路茫走路快。
教学楼一楼的厕所静悄悄的一个人没有,他正准备进去,忽然听到从女厕所传来声音。
他向来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只是这声音太耳熟。
“有没有人啊?”
又一声,更清晰的声音传来。
是迎芝。
路茫没多想,转身冲了进去。
一看到里面的场景路茫脸色便变了,水漫了一地,最外面的隔间门被一根木棍死死抵住,门里传来女生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
“有人来了吗?”她声音充满了不确定,拍了一下隔间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同学,可以帮我把门打开一下吗,谢谢。”又咳了两声,声音沙哑着,仿佛把所有的期许都放在了门外人的身上。
“我,被人锁在里面了”
迎芝缩在角落,身上已经湿透,她手紧抱在身体两侧,头发狼狈地贴在脸侧,唇色已经被冻得有些苍白。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待了多久,手机在书包里,甚至连叫老师都办不到。从一开始大声喊人奋力拍打着门,但后面体力不知,声音也哑了。一直没人来,她的情绪跌落到了谷底。
直到这时听到外面传来的细微声音,迎芝精神微振,试探性地喊了几句,但没得到回复。
迎芝头有些晕,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身上好像更冷了,她抱紧了一点,又咳了两声,那种令人难受的情绪好像快要溢出。这节课怎么这么长啊,她低下头,喉咙有些疼,已经喊不出声了,她不奢望有人会专门来救她,只求下课铃声早点打响,会有人发现她被关在了厕所里。
“嘎吱”一声轻响,迎芝没有反应过来。
紧闭的门打开,光倾泻而进,她才觉得有些刺眼,手捂住片刻,睫毛颤了颤,原来,她没有幻听,真的有人来了。
她抬起头
只看见一个人站在她面前,身材高大,背光而立,仿佛救世主一般出现。
她看了几秒,眼睛适应了略刺眼的光线,才认出,这人是路茫。
迎芝嘴角努力往上扬,想起他说的要懂礼貌:“路茫,谢谢你啊,又是你来帮了我。”
食堂是一次,现在又是一次。要远离路茫这句话像句假话。
迎芝手撑着门板想要站起,只是蹲了太久,刚站起眼前便一暗
有人拉住了她,手握住她胳膊,另一只手臂横在她身后,火热的温度几乎快把人灼伤。
厕所里阴冷,不见阳光直射,她浑身湿透为了保暖只能蹲下自己抱住自己,可还是能感觉到身体温度的慢慢降低。
明明今天是个艳阳天,可她觉得好冷。
路茫身上好暖和,迎芝情不自禁想往他身上靠,又想起了什么,离他稍微远了一点:“我身上湿的。”
头晕的状况已经好了一些,只是脚有些麻,踩在地上跟细针扎一般。
路茫没松开,反而收紧了手臂,他牙齿紧紧咬住,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逼出来的一样:“我带你回教室。”
迎芝身上没力气,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她脑袋有些迷糊,却依然能感受到路茫身上压抑的蓬勃怒气,比上次她给他糖,说他们假装不认识时还要生气百倍。
她瑟缩了一下,细瘦的腰肢被人搂紧。
他手臂像是钢筋,只是僵硬的控制着力度,想更紧一点却又怕伤害到她。
路茫刚走出厕所门,便和一群言笑晏晏的女生狭路相逢。舒云菲走在最前面,看见他们,脸色忽然变了。
“路,路茫你怎么在这?”她故作镇定,却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路茫看了她一眼,没答,拉着迎芝离开了。
舒云菲平地都快站不稳,刚才路茫那个目光太可怕,只一眼便让人心惊胆颤,是警告,还夹着令人恐惧的愤怒。
路茫怎么会出现在这?他刚在怀里揽着的女生是谁?
后面的女生没看到路茫可怕的目光,还仿若不觉,叽叽喳喳的讨论。
“路茫抱的是谁啊?”
“刚才我看了两眼,那女生好漂亮,脸好小。”
“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吧,不然我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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