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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我却依然不敢信。

心中有个声音顽固地对我说:这不是事实,要相信她。

我决定暗中调查。

第一个询问对象,是李师傅。我知道他停车的位置,也知道他总会提早很长时间来等廉河铭,他也知道我在河铭公司上班,这便有了又一次“偶遇”的机会。

第二次在车库里碰见我,李师傅主动跟我打招呼。我装着跟上次一样,是出货回来碰巧经过,装出一副快要累倒的样子,靠上一根柱子,点了根烟抽起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辛苦了啊,小伙子。”李师傅说。

“哎,出一趟货可折腾了。”我故作抱怨,“真佩服您,能开这么多年的车。”

他笑得两眼眯起来。

“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当廉总的司机的?”我开始问。

他脸上洋溢出一丝得意:“我呀,已经给廉先生开了好些年的车了。”

“是吗?那可真不容易。都听人说,廉总……呃,脾气好像有点大,您能对付得了他,可真是有一套。”

“哈哈……”李师傅笑着直摇头,“我可对付不了廉先生,他可凶了,翻脸的时候真是吓人,我可一丁点儿都不敢惹了他。”

“廉总他……他对谁都这么凶吗?”

“也不是……”李师傅摇摇头,轻声念叨。

他本没打算继续往下说,见我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便解释道:“其实廉先生这么些年,也是很不容易的,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才有了今天。这吃过苦的人啊,就算日子好了,也总记得吃苦的时候。那时候旁人瞧不起他,没人帮他,现在有人帮了,他也不信了,只当靠近他的人都是为了钱财。他身边又一直没个可心的人陪伴,慢慢地性格变得极端了,脾气也变得暴躁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真是觉得奇怪,廉总今年得有四十一了吧,这么多年了,他怎么也没娶妻生子啊?我记得,廉总四十大寿的生日宴上,不是有个美女跟在一旁么?”

李师傅想了片刻:“哦,你是说赖小姐啊?”说完他“呵”地一声笑起来。

“怎么,廉总没看上?”

他止住笑,然后摇摇头,没有回答我赖盈莎的何去何从,而是说了句:“廉先生啊,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这话倒让我吃惊:“为什么?”

李师傅目光闪了闪,笑得有些不自然:“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猜的而已。”

他在回避?

我只好换一个话题:“您,一直以来都是专门给廉总当司机的吗?”

“差不多是吧。”

“您没有给宋先生开过车吗?”

“怎么这么问?我记得宋先生好像是没有司机的,他年轻,有精神头儿,都是自己开。”

看来在我受伤当晚,雅林和廉河铭就已经有了交集了。

“您对宋先生也这么了解啊?”我开始把话题往宋琪身上扯。

“没有没有,接触得不多。不过,宋先生的脾气可就好太多了,而且,他是廉先生最信任的人,帮廉先生和公司做了很多事。廉先生不容易相信人,难得有宋先生这么一个可靠的。”

“我原来好像听说过,廉总打算收他做义子,有这回事吗?”

“有啊,呵呵,那时候廉先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这么些年,廉先生无儿无女,这么大的公司,将来总得有人继承嘛。”

“可是后来好像就再没听说过这个传闻了。”

“呵呵,这个事情嘛……”李师傅欲言又止。

我便更是好奇:“这事……怎么了?”

李师傅眯起眼睛笑起来,歪着脑袋端详着我:“小伙子,你还真是有好奇心咧!”

他又一次回避了我的问题,并称廉河铭要来了,得去准备准备,迅速结束了这场谈话。

我本想询问廉河铭食言不再收宋琪做义子的原因,我想知道这是否与雅林有关,却没能得到答案。

李师傅很谨慎,他回避了我两次。看来我想知道的事,是他们刻意隐藏的秘密。从他那里,应是无法问出更多了。

除李师傅之外,我还能打听的对象,就是宋琪。

进河铭公司后,我还未跟他碰过面,但要制造机会碰到他,并不是难事。公司有几个非常重要的客户,偶尔需要我们组跑一些单子。那些单子数额极大,怕出差错,每次都会安排一个高层跟随,有时候轮不过来,宋琪也会亲自来。我一般只需安排好人手,并不亲自去,所以一次都没跟高层同行过。这样的单子还会有,总有机会遇上宋琪。

两周后,我等来了一个机会。那天,在我确定宋琪会来后,便找了个由头,代替本来排着这班的组员跑了一趟。

宋琪依旧和从前一样,一身笔挺的西装,一头整洁的头发,显得意气风发。

他认出我时,略微吃惊,估计是这才想起,河铭公司里已经有了我这么一个人存在。

但公务为重,他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没有,直截开始了行程。一路上,他除了向我确认接下来的流程和注意事项,其余时间都在分秒必争地阅读文件。宋琪对待工作的兢兢业业在公司里颇有口碑,我今天也算是亲眼目睹了。和对方高层碰头,交涉,检验货物,办手续,整个过程,不管是业务熟练度,还是待人接物的种种细节,宋琪都做得堪称完美,完全称得上他在公司里的地位。

回程路上,宋琪略显疲惫,我看天色已经暗下来,便建议先找个饭馆饱餐一顿。时间已来到晚饭点儿,宋琪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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