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绿奇怪的看着她道齐国女眷皆是这般,自始至终守着一个院子和一块天空,并无不妥。
萧琅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思来想去决定给姜骊写个拜帖请她来家里坐坐,或者她去姜家也可,总归出不了东坊,萧姜夫人该不会阻拦,顺便去东坊的邮驿将写给无名子的回信寄出去。
萧绿却说邮驿已经不可以寄信了,前几日她想去给乡下的舅父和姨母寄信都被退了回来,说要等王使走了才可以,大概是怕人向外透露消息,提防着东原探子罢。
萧琅无法言语,向萧绿抱怨道,这来者得亏只是谈论南国会盟一事,若是说些覆灭东原之类的大事岂不是得让人都搬走、临淄只剩空城一座才行?
萧绿赶紧掩住她的口让她别乱说,被东原人听见可就大事不妙了!
萧琅无奈,这也不让说,那也不让做,萧绿的谨慎着实令人窒息,她快变成哑巴好了!
由此,萧琅越发怀念起齐子客在家时,有他在便不必让萧绿跟着,自己也多几分自由。
萧绿见萧琅低头掰着手指便问她在作甚,萧琅“哼”一声,“我在算长兄何时归来,等他归家我可再不与你一处玩了!”
萧绿哭笑不得,敢情她又在记仇了!
萧琅心心念念的齐子客不久之后便来了信,道自己要夏末才能归家,又告知萧姜夫人不知为何最近总有人往临淄去,请她注意提醒齐王,也要看着萧琅不要乱跑,尤其不要去姜家骚扰姜骊,对方已是待嫁之身,日子红火忙碌,千万不要去打扰。
他这般说令萧琅很不开心,仿佛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似的,此人这般讨厌,萧琅一时又不想他回来了。
辗转已是三月中旬,萧琅总见有人进出齐王宫却不见有人出城,进出宫的人也都是些寻常宫人,毫无特别之处,随萧姜夫人进宫走了一遭也如愿见到了齐王与两位纵横子,她暗地里琢磨着,难道纵横子没有说服齐王吗,否则南国会盟为何迟迟不举行?
北方燕赵之地已与汤邑联合起来,南方若依旧是散沙一盘合纵之势恐不能成型,应趁此刻东西二国尚未注意之时一鼓作气结成联盟,之后共同出兵压向两国边境,二十余个国家的兵力总和已远远超过东西二国兵力数倍。若是将领指挥得当,将士团结一心,此役乃近几年间最易凭人数取胜之战,虽未必能占得土地城池亦或是其他便宜,但达成扰乱东西边境、阻止两国联合的目的即可,若能从中开辟一条贯通南北的大道更是有利无弊!
但南部诸国迟迟没有动静,齐王也未离开齐国,难不成会盟未成?那可真是大事不妙!
萧琅欲观星象推测一番,无奈出不得家门,临淄的天空又灰蒙蒙的,星野狭窄,无甚大用。占卦的结果与上次相同,小吉,并有大事即将发生。
如此等了十余日,就在萧琅再次为自己的卦象不准而感到难过时南国会盟的消息终于传来,声势浩大到几乎是昭告天下,告知各国南部一十八国会盟将在卫国郗谷举行。
萧琅兴奋的欢呼,一直倒也不觉得此事有鬼,她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南部共计二十国,除却已灭亡的宋国还有一十九国,怎地只参加了一十八个?
待她冷静下来终觉此事不妥,先是莫名其妙少了一个参与会盟的诸侯国不说,齐王如此大肆宣扬就不怕被东原和西夷知道了带兵前去围困郗谷将他们一网打尽吗?这可是吞并南部诸国的最佳时机,国君都没有了,国土岂不是手到擒来?
萧琅再次演卦,依旧是否卦、小吉,她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艰难得出一个结论
此处不够僻静悠然,距天太远,可能略有失误罢!
要么便是东原王和西夷王傻了,或是有何事绊住了他们,令二人无暇分心,因此顾不上南部诸国的小动作,应当是这般!
萧琅自我安慰着,时间长了倒也觉得自己说的颇有几分道理。
南国会盟消息一经颁布,江南之地顿时震动,此等大事竟由齐王发令,看来彼已以盟主身份自居,此般举动着实令人不满,并彻底惹恼了楚王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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