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玥点了点头,心下一动,明白皇帝这是愿意听得进去她的话了。
“你现下查得如何了?”
阮云玥想了想把知道的一部分说出来道:“那日行刺您的刺客绝非是临国人。”
皇上蹙眉不解:“为何如此笃定?”
“先前我曾去太医那里问过皇上的伤势,从伤口的深浅到伤口的分布,可以看出对方使的是细长剑。”阮云玥仔细道,“但我们临国人素来都是以刀和双刃为主武器,鲜少有使剑的,就算有也并不精通。”
秦安歌附和道:“这一点小人倒是也知道一些,说是临国人最鄙视剑客,所以很多江湖人士使剑的那些也不喜欢去临国,因为通常会被坐冷板凳。”
“确有其事,但不能单靠刺客用剑就洗清罪名。”皇帝道。
阮云玥点头道:“只是存有疑点的一处罢了,还不能作为有力的证据。不过王爷似乎从那伤口看出了剑法,是来自什么黑云派的剑法。”
“我想,这种正宗的剑客应当是不可能为齐国人卖命的。”
皇帝脸陡然冷了几分,眯起眼反问道:“你是说黑云派?”
“是的,现下王爷正追着这道线索在查,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吧。”阮云玥没想到皇帝对这个派系会有这么大反应,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皇帝默了瞬,这才开口道:“你先回去吧。”
阮云玥应答起身,站起来腿都麻了,挪了几步一旁的秦安歌突然上前,一手按住了她小腿,只觉得某个穴位猛地一痛。
随后腿上的酸麻感全都消失不见了,她诧异的看向秦安歌,秦安歌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满含春色笑意。
她低下头道了声谢,正欲躬身请退,太后却唤住了她。
“皇帝,经过此事,哀家认为王妃的嫌疑已经可以洗清了。”太后说完这话,阮云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太后是在为自己求情吗?
其实现下皇帝也是不太怀疑阮云玥的,可是贸贸然摘除她的罪名恐有不妥。
“哀家也不是说直接免了她的罪责,而是三日恐怕太短了,现下她也查得很有眉目了,索性放手让她与离儿去查个清楚。”太后见皇帝不肯应允,继续说道。
“朕再问你一次,你可知你那位皇兄现下在何处?”皇帝支起身对着阮云玥说道,“上次他被厉王抓住以后出言不逊,更是直接擅自逃走,实在不叫人怀疑。”
“你若是能够解释清楚了,朕可以宽限你几日。”
阮云玥抿了抿唇,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皇兄原本也是受人蒙蔽,有人飞鸽传信给我兄长,说了我嫁到齐国来的事情。”
“我皇兄以为我来齐国遭受委屈,听信谗言,故此入了别人圈套想要带我逃离齐国。”
太后皱眉道:“竟还有此事?”
“想来王爷应该与皇上解释过吧,那日王爷以为我被绑架了,这才前去追我与皇兄的马车。结果车夫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偏僻之地,便消失不见了。再后来就出现了一群刺客,我与王爷最终摔下了悬崖,索性老天保佑又被得道高人救下,这才留住了这一条命。”阮云玥说得十分诚恳,全然没有编造高人这一段的脸红心跳。
太后轻声道:“也正是多亏那个高人,才知晓了这西域奇花的事。”
“那你皇兄现下在何处你可知?”皇帝追问那阮夜的事情。
阮云玥想了想,索性直接说开了道:“实不相瞒,现下我皇兄阮夜就在王府,他昨天遭遇了刺客,昨夜才被王爷的人救回来,现下还在昏迷不醒之中。”
皇帝闻言眸中一沉,似是不信一般道:“真有此事?”
“臣妇不敢欺瞒皇上。”阮云玥垂下头,提起阮夜的事情她不禁鼻头一酸,止不住的心底难受。
“我皇兄受了重伤,更是中了毒,现下危在旦夕。”阮云玥抬起眸来认真道,“我皇兄早年就外出为我父皇寻找良药,已有十年未归,现下怎可能为了谋害皇上您而千里迢迢回来呢。”
“若真是我与皇兄做的事情,那些刺客也不会伤我,那时候大可与皇兄联手把王爷给推下悬崖,他们逃之夭夭即可。”
“这些事一桩接着一桩,摆明了就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想把这事情栽赃到我与皇兄头上,可是。”阮云玥目光莹莹,艰难的说着下面的话道,“这临国皇室谁都可能想要齐国皇上的命,可偏生我与皇兄不是其中的两个。”
这一番胆大妄为的话说得皇帝面色陡变,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是愿意您大可去了解一下,我原本在临国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们从未把我当做一个公主看待,欺凌羞辱,最后把我推向联姻之路,也不过是我那位长姐不想嫁过来罢了。”
阮云玥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皇上,太后,我也不是在这里卖惨表忠心。只是想说明我的处境和立场,断然不可能为了那个国家冒险做这种赔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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