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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

马库斯一行穿过一片密林后,一路上木头人一样的御林铁卫驱马来到阿尔萨斯身侧,出声道:

“再往前就是兽人叛军的活动区域了,还请殿下待在队伍中央,不要亲身涉险。”

阿尔萨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马库斯却拉住了他名义上的下属问道:

“我们前一次去达拉然的时候走的也是这条路,当时没发现什么凶险啊?”

骑士的声音透过铁盔,闷闷地道:

“因为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局势紧张,沿途多了不少盗匪,近半年已经有不少行人被袭击的事件发生了,行凶的除了越狱的兽人残兵,还有不少浑水摸鱼的豺狼人,狗头人和当地强盗。”

马库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希尔斯布莱德丘陵毗邻无尽之海,这里的居民在一片低矮山丘的环抱下开垦了大量的耕地,兼之西部的矿石产出和无尽之海的海产,一向以富饶闻名人类世界。

说起来这片土地也真称得上得天独厚,哪怕在天灾肆虐的十年之后,由于辛特兰以及奥特兰克群山的阻断,一山之隔外的瘟疫之地已然成为了亡灵后花园的情况下,希尔斯布莱德竟然还能保留一片净土。

随着一行人逐渐深入希尔斯布莱德,马库斯的眉头也越皱越深。

距他上次出使达拉然不过两年余,记忆中那些热闹的村落此时竟然人去屋空。磨坊的风车失去了一片桨叶,随风有一下没一下的颤动着,连畴接陇的土地长满了荒草,乌鸦嚣张的停栖在锈迹斑驳的农田傀儡上,不少残破的屋舍上还能看到烈火焚烧的痕迹。

马库斯摸了摸鼻子,摇了摇头,整个人类世界在二战后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盲目乐观,好像黑暗之门关闭后一切就稳如泰山了,但深知这个世界发展的他却明白,正是这些被人们视如蝼蚁的兽人残兵,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拉起了一支能与联盟为敌的队伍。

试看将来的艾泽拉斯,必是赤旗

咳咳,马库斯收起满心的胡思乱想,瞄了一眼身边颇为气愤填膺的阿尔萨斯,折起马鞭捅了捅王子的腰眼,轻描淡写道:

“冷静点,受罪的又不是你的国民,用不着这么激动。”

阿尔萨斯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颤抖着身子道:

“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

马库斯扶额,难怪日后的阿尔萨斯刚愎倔强不听劝,丫从青春期开始就是一愤青。

还是说这些土生土长的圣骑士被下了什么蛊,个个都恨不得和邪恶势力斗争至死。

马库斯催动工具马与阿尔萨斯并肩而行,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将来的任务,是让洛丹伦的土地上永远不要出现这样的景象,做到这些,比你抡膀子砍翻多少敌人都有用。”

见阿尔萨斯沉吟不语,马库斯继续灌鸡汤:

“人民的诉求其实再简单不过:三农生九谷,园圃毓草木,虞衡作山泽之才薮,牧养蕃鸟兽。做到这些,你就是个人人称颂的贤王了。你父亲已经把杀人的那部分做得差不多了,你想超过他,就得证明人民在你的统治下比现在过得更好,活人,永远比杀人更难。”

他眼睛转了转:

“再说打仗是天底下最不体面的活计,屠猪宰牛的肉铺还有个放血的槽子呢,你在战场上一刀子劈下去呼啦超一身都是血,洗都没地方洗。尤其,我是说尤其,别到什么冷的要死的地方跟人拼刀子,天寒地冻的,一天下来盔甲能和皮肉一块揭下来。”

阿尔萨斯觉得今天马库斯格外烦人,没好气道:

“你上过战场?”

马库斯挠挠脸:“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切”

规劝没见效,马库斯也不气馁,琢磨着今年冬天要不要撺掇阿尔萨斯舔舔铁锁,让他彻底死了北上的心。

明明能在洛丹伦踏踏实实当二代,坐得哪门子冰椅子啊?

“什么人!”

天色过午,走在队伍最前方的骑士一声暴喝,险些吓掉马库斯送到嘴边的饼。

洛丹伦的骑士们如临大敌,纷纷拔出兵刃,结成一个圆阵将马库斯和阿尔萨斯围在中央。

为首的骑士向同伴使了个眼色,催动战马靠近前方簌簌颤动的灌木丛。

骑士的长剑上寒光流转,便要刺入树丛时,灌木中突然传出一声稚嫩的喊声:

“别别杀我!”

一个小小的身体从灌木中现出身形,小男孩看上去五六岁的光景,一头棕色的卷发,浑身颤抖,脏兮兮的小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别冲动!”

阿尔萨斯疾呼道,翻身下马,在男孩面前蹲下身子。

“你是这附近的居民?”

阿尔萨斯柔声道:“不要害怕,我们是洛丹伦的军队,没有人会伤害你。”

马背上的马库斯将视线落到小男孩身上,额头的青筋不受控制地一跳

提米

<平民>

等级5人形生物

“阿尔萨斯,”他轻声唤道,“我们还要赶路。”

阿尔萨斯恍若未闻,和蔼地对提米问道:

“跟哥哥说,你家住在附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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