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份,周靳言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当老周同志把录取通知书给他的时候,这位大少爷就看了一眼,真的就是那种看了名字看了学校的一眼:“哦爸,不就是吗,肯定的。”
“你个兔崽子中考前撒欢撒成那样还能考570你也不容易。”
“爸你是没看中考的难度。”周靳言拆了通知书道,“真的太简单了。”
老周恨不得抽他一记头皮,动了动嘴皮子,被周靳言那一张脸堵了回去。
“爸你少说点吧。”周靳言叹了口气,“我现在这分,570,但我还得在实验班呆着,我都要出国了干嘛还在那种地方呆着,累的要死,一天到晚跟一群书呆子呆在一块,累死人。”
“我那不是觉得实验班的孩子好,以后方便给你找对象吗,再说了,实验班肯定还是比普通班条件要好点,那是为了你学习,你妈妈不也是希望你去个学习好的地方吗,你看你初一那会,就…”
”行行行打住,那帮女的我是真看不上,再说了实验班和普通班没啥区别,我都累了三年了这些话我也懒得听,反正我去了也就那样,理科我懒得学。”周靳言懒得听他老父亲父亲般的长篇大论,赶紧截胡打住,“爸,就别说了,好不好?”“哎你这孩子,行吧不说你了,你就别考全年级倒数第一就行。”老周叹了口气,反正这孩子他是管不了了,只能任其放屁。
在中国首都重点初中实验班呆了三年的大神周靳言,对那里可是说不出的恨意。
周靳言的人生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倒霉。
四个字,太倒霉了。
刚进实验班的第一年几乎被逼到绝望,作业忙到十二点都写不完,每次考试都尽力去考却总也考不到高分,从小的尖子生形象一落千丈,于是他用最极端的,解放天性的方式,可着劲的闹,但是靠着强硬的数学成绩留在了实验班。虽然很多时候他想以纪律太差换班,结果数学老师不肯,外加爸妈苦口婆心的劝,劝到初二,初二的时候却仿佛被车撞了一样开始好好学习,常年稳着年级第一。
初二的成绩不错,生生把他初一那惨不忍睹的分数拽了上来。实验班分数线过了,但是年级组长觉得他纪律不行,不敢让他去实验班,还是他数学物理老师力保他把他保下来了。
然后这玩意初三又称霸了一年年级第一。
全初中都知道初三有个叫周靳言的,聪明的不是人,折腾的上天入地,考试跟玩似的。每次大考从来不复习,从来年级第一坐的稳稳的。
结果这犊子不小心中考算错分了。
高中,不小心考过了实验班的分数线,现在又被自己爸妈逼着去了,那天在里,几乎全校都看着一个穿着卫衣的过分帅气的小哥在角落里噼里啪啦打字,满脸的“我想回家”
然后走到教室门口拿着成绩单,笔还是管人借的,不情不愿的签了字。
一看就是被家长逼着进的实验班那种。
刚开学那天周靳言一脸不情愿地推开二班的门,惹来底下女生的惊呼。
这是怎么分的班法,把最帅一校霸分到她们班来了?
这群同学凑在一起,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都识趣地闭了嘴。
周靳言懒得搭理他们,他把自己卫衣帽子摘下来,抓了一把头发,自顾自地往靠窗那边走去。
“靳言靳言坐这!”何邵朝他扬了扬手,“我天咱班又来一帅哥。”
在这里要说一下,北城的六个实验班有个不成文规定。就是女生一定会和男生分开坐,以全班讲台为中轴线,一左一右,阴阳相隔,互不打扰。
今年男生来的早,把靠窗的左边都给占了。
周靳言给了何邵一脚,刚准备去坐这人后面的位置却发现已经被占了。
“哥们,哥们醒一下?”周靳言半边眉毛吊起来,戳了戳桌子上睡得正香的人。
这边有个在补觉的哥们,一只手罩着后脑勺,校服被他穿的很潇洒,好看的腕骨垂在桌沿,长指半弯,他手腕上有颗痣,在白皙皮肤上显得十分明显。
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按道理来说,这人是长得不错的那种的,皮肤白净,还是实验班,看上去也挺瘦的那种。
但是周大少爷并不这么想。
然后这位爷咣一脚就踹在了何邵的椅子腿上:”诶呦我日!”
何邵差点被踹下去。
一下不行又一下。何邵离开了桌子,恭恭敬敬地等着周大少爷发火。
然后那位睡神大哥终于醒了。
先是手指动了一下,再是手腕。
这位爷昨天可能没怎么跟周公聊天,今天聊得有点久。
我他妈……
于是周靳言二话不说拎着自己的书包坐到了这位大爷的后面。
好死不死睡神这会清醒了。
你他妈是不是来克我的,周靳言心想。
这位睡神帅哥支着的手臂掩住了大半张脸,只能从间隙里看见被埋在阴影里的线条。这会支着的手臂连着的手正在以每秒01厘米的速度挪动着从桌边挪动回来。拇指捏在食指关节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这才抬起头。
还撩了一下头发,搓了把脸。
“谁叫我啊。”
声音懒懒的,低低的,听上去真的不是很爽。
看看这熊样。
周靳言就很想踹他一脚。
等这个人转身过来看他的时候,周靳言恨不得一脚把这人从班里踹到操场。
“你就是那个没带笔就来签约的?”
听听这话说的。
一看就没睡醒。
“是,是我。”周大少爷被这种语气一激,本来对这个班的印象就不好,这会更是以火箭炮的速度直线下降,压着的火就出来了,“就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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