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娥的搀扶之下,浅歌缓而慢地走上台阶,到了殿门口却发现陶侠并不在,她抬眉盯着殿内的动静,伸手敲了敲门。
江誉歧听到响声便朝外望,看到是浅歌,他立即起身将她扶进来,寻了个椅子让她坐,自己也挪了个椅子坐下来,“我与你说的,不许随意走动,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是父亲捎来书信。”浅歌不慌不乱地从衣袖中摸出一封已启封的书信,“信中说南国年初便有所异动,但兵部迟迟不肯推出对策,遣人去寻曹尚书,而曹尚书却称病不见。”
“兵部?……曹尚书?……”江誉歧看了书信,结合姬承嵩所说的话,又寻思了一番,还是不能理解,“你父亲怎知兵部之事?”
“殿下还不知吧,勇侯世子的属下劫持振威副尉之事,已经传开了。”浅歌拉着江誉歧的双手,细细抚着他手心的纹路,“若将这两件事情综合起来看,曹尚书不够武断的行为,也自然可以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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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跟踪秦卫将军的探子来报,世子昨夜去了秦府,直至今早寅时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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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誉歧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越是想着许灼所说的话,就越是惧怕“无权无势”的秦卫。
望着浅歌的大肚子,他长舒了一口气,“你一妇道人家,就别考虑这些事情了。”
“方才来时,妾碰见了许大人,他说殿下心情不愉。”浅歌时刻观察着江誉歧的神色变化,“既然不让妾问,妾自然不会继续问,但殿下别生气了,好吗?”
江誉歧小心翼翼地将手贴到浅歌的小腹上,“你别太担心了,没什么大事。”
浅歌很高兴江誉歧能这般关心自己,关心孩子,但如今秦观月同样身怀有孕,且产期没比她晚多久,不知这份关心,究竟能持续多久。
她继续用细柔的声音试探道,“殿下想给孩儿……取什么样的名字?”
“还没想,是男是女都不知。”江誉歧继续望着浅歌的肚子,脑海中却想起了秦观月,他顿时移开了视线,“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吧。”
见江誉歧瞬间变了脸色,浅歌立即察觉到自己的话有所纰漏,于是懂事地站起身,“那妾……便先退下了。”
江誉歧起身走到窗边,目送浅歌离开没多久,陶侠急匆匆地返回到承华殿。
陶侠顺下台阶朝上走,见江誉歧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内,他立即打起精神走到窗边,隔着窗户朝里面的人拜了拜,“殿下,奏表已送去崇德殿。”
“你立刻去准备朝服与冠冕。”江誉歧将双手背到身后,镇静地看着陶侠,“还有,叫巧言闲时去一趟明瑟宫,问问良娣有什么需要,尽数满足她。”
“朝服?……”陶侠先是一愣,又立即答应道,“诺。”
安排妥当之后,江誉歧转身回坐到椅子上,亲手点了一支檀香,升起的浓烟犹如仙云,伴随着无尽的香气,交织缠绕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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