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卿与张韶虽然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弟,但是他们两个长的却并不十分相像。
张卿卿小时候长得结实高大,而张韶却瘦弱的要命。那时候父亲总说,是张卿卿在娘胎里面抢了弟弟的营养,所以她应该更照顾弟弟一些。
上天是公平的,弟弟虽然身体虽然瘦弱,但是模样却比姐姐俊俏很多。张韶小的时候出门,很多次都会被人误会是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张卿卿见这如此漂亮可爱的弟弟,也一向护他良多。
不过张韶在方府花园玩耍时被路过游玩的男客欺侮,这是谁都始料未及的。
那日张卿卿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大老远就听到了弟弟的哀叫。
“你放开我,放开我……阿姐救我!”
张卿卿发了狂,冲过去拉开那个男人,拖着他就跳进了旁边的莲池里。
这些年方府上下对他们姐弟俩多有轻侮薄待,她其实早已习以为常。只不过他们如此变本加厉,竟纵容那个好男风的外客轻薄她的弟弟,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张韶见姐姐也掉进了莲池里,也急忙跑去叫人救命。
那人不会水,在水底下也依旧拽住张卿卿往下压,张卿卿被拖累的完全脱不开身。
张卿卿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还在与那人撕扯,她用指甲往那人脖颈上划了几道,血一簇簇的往外晕染,就她眼前的水都泛着红光。
其实她原本并没有想跟着那个男人一起跳,可那个人比她高大很多,她若是想要伤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再者说,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也根本就没有办法用理智思考。
张卿卿在莲池的冰水之中泡了一遭,昏迷了整整一夜才醒了过来。
“阿韶!”
张卿卿从噩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身冷汗涔涔。
她昏迷的这一夜张韶一直在他身边守着,直到黎明的时候他才跟房里的丫鬟阿竹换个班去外间休息。
“小姐您别着急,这么冷的天您先披上衣服,可别再着凉了……”
阿竹是张卿卿从张家带来的丫鬟,所以一直以来对她的称呼都是小姐。
张卿卿不管不顾,拉开她的手屁股挪了个方向,只穿了件中衣光着脚就要下地:“阿韶呢,他怎么样?他没事吧?”
“小姐您放心,少爷没事……”
张韶睡的浅,听到卧房的讲话声很快苏醒。他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圾拉着鞋子就跑了过来。
他看到已经苏醒的张卿卿略有些激动:“阿姐,你的病好些了么?”
正说着,张韶还伸手探了下张卿卿的额头。
张卿卿一把握住了张韶的手:“阿姐很好。”
张卿卿原本紧张的发疯,而今看着张韶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原本铁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阿姐,这天太冷,你穿上件衣服。你现在还病着……”张韶看着张卿卿苍白的面色十分担忧。
“嗯,阿姐这就去穿上厚衣服去。”
他们还没有刚说一会儿话,方老爷身边的小厮就过来通传。说是老爷有事儿要表小姐过去,现在就在花厅等着。
张卿卿不用猜就知道,自己的舅父如此隆重的在花厅等她,必定是为了昨日她伤人之事兴师问罪。
那人是府中的贵客她早就知晓,不出意外,那花厅里应当不止她舅父一个,八成方府的老老小小全都齐聚一堂要来看热闹。
去就去!
那时候她勇敢的要命。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无间地狱,只要是阿韶好好的,那就没有她张卿卿怕的道理?
张韶主动提出要陪张卿卿一起去,张卿卿也没有拒绝。
姐弟俩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到了花厅,果然不出所料,花厅内人满为患,方府老幼齐聚一堂,比过年的时候还要热闹几分。
坐在厅中主位的是方家家主方修,就是张卿卿的那位名义上的舅父。
自打张卿卿进了花厅,方修的眸子就一直盯着她看,目光十分凌厉。
“跪下!”
虽说方修这话简短没有主语,但是张卿卿也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人在屋檐下,暂且低一下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卿卿不卑不亢的跪下给方修磕了一个头,嘴里还念叨着:“外甥女给舅父请安!”
张韶有样学样,也跪下来给方修磕了一个头请安。
既然是请安,请完了就要起身。张韶先起,张卿卿后起,起一半的时候张卿卿被人一脚踢到膝后再次跪倒在地上。
“阿姐!”张韶惊呼一声,却被两个小厮拉到了一边。
昨日在冰水里泡了半晌,张卿卿的腿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暖热。她的裤子破旧单薄,而今膝盖猛地磕在地上,又是一阵彻骨的疼。
张卿卿咬着牙没有吭声,只是挪了下位置跪坐在地上,轻轻揉了下自己的膝盖。
“舅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
府里的大小姐方雯瞪了张卿卿一眼,咬牙切实的说:“昨日我与齐王世子在后院相亲,世子不过出恭一阵的功夫,竟被你给纠缠上了。你勾引不成,竟然动手将世子一起拉进了莲池里,世子爷回去就得了风寒。这全都是你的过失,所以爹爹要惩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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