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卓世奇全身仿佛有种如山岳雄巍的气势,只把两个姑娘看愣了。
沈月率先回过神,赞道:“好样的,世奇,支持你。”
卓世奇苦笑道:“但愿我最后能活着走下演武台。”
董玉好灵机一动,使劲拍手,道:“嗨,你打不过叶长春,月儿对付她却绰绰有余呀。。。”
卓世奇瞪大眼睛,道:“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要沈月去暗杀她?”
董玉好白眼翻出天际:“你这猪脑子呀,想什么呢?这种事就算我答应,月儿也不肯呀。”
“那你是。。。”卓世奇疑惑。
董玉好道:“趁着大赛开启尚有时日,让月儿针对叶长春的剑法指点你几招,说不定关键时刻你就反败为胜了。这么好的老师放在眼前,不好好请教,岂非傻的可以。”
“对呀。”卓世奇一拍脑门。沈月笑道:“说的容易,修为造诣的提升哪有这么容易。不过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世奇,你先把刀法施展一遍给我看。”
这一日,是长艺堂的课业。山水阁中,众人皆俯首执笔,在各自身前的娟纸上悉心写着什么。端木渊背着双手,轻轻来回踱步,不时点评着每个人笔下书法优劣。
路过沈月时,端木渊停下脚步,说道:“嗯,沈月所书确符规矩,法度工整,筋骨分明,若无幼功难成此书。唯有不足的是少了些气韵。”
沈月放下笔,冷冷道:“先生连看都看不到,却来轻言评断我的书法,岂不可笑。”
众人纷纷看过来,都有些惊讶。谁都知道,这长艺堂的端木先生虽然目不见物,但对周遭一切事物都是洞若亲见,了若指掌。沈月虽出身名门,但一向待人有礼,大伙都想不通她何以突然出言刻薄。
尤其董玉好更是想不通,这半年来,每到山水阁课堂,沈月总是拉着脸冷冰冰的,自己也不敢问,现在看来她竟像是与端木先生有仇似的。
端木渊却似乎毫不介意,说道:“世间的美有多种,书画之美亦有多种。人们想要感悟其中蕴秀之美的方式也不尽相同,并非只有用眼睛看这一条路。”说着,提起桌上的笔,轻洒挥毫,在纸绢上写下气法同势四个字。字字饱满,神气飞腾,每个字就似有了生命,要从纸上一跃而出,冲向空中。
董玉好赞道:“先生大才,就连我这不懂书法的人,都看出写得好。”沈月瞟了一眼,不说话,忍不住又瞟一眼。
端木渊放下笔,说道:“书法类别繁多,各家所重不同。但相同之处便是到了高深境界,都是首重气,而后看法。”说到这,端木渊转头朝向沈月,虽然他双眼蒙着白娟带,但沈月却有种被人审视的感觉。
端木渊接着道:“写字写的工整规矩只是入门,只有达到以势运笔时方成大气。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如王羲之,张旭等大家,往往酒过三巡后,更可创出佳作。”
沈月听他说的郑重,似乎话中有话,想要问,却不知怎么开口。端木渊一笑站起,将刚才写的字轻轻置于沈月桌前。转身走到庭前的榻上,问道:“说起来,明日便要休课了,你们这演武赛准备的如何了?”众学徒经他这一问,顿时眉飞色舞,纷纷谈论起了即将到来的比赛,也没人再顾得上写字了。
原来按天武宫的惯例,每当演武赛开打前十日,便会停止各部课业,以让学徒们能充分专注备战。而对于不参赛的人来说,便与放假无异了。演武赛每一轮打完,都将修整十日,再开启下一轮,以此类推。因此历届演武赛短则一月,多则数月才会举办完成,到时才会重新开课,今天便是休业前最后一堂课了。
众人聊得兴高采烈,沈月却盯着面前气法同势四个字陷入沉思。
下午,沈月与董玉好还有卓世奇三人相约又来到青叶林。卓世奇再旁苦练刀法,横砍竖劈口中呼喝十分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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