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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贵妃虽然不解温雅的用意但听到康熙问了,为了不冷场,便笑盈盈的答:

“刚才也是姐妹们说闲话斗嘴了几句是纳喇庶妃说玉妹妹今日初封了贵人又是和姐妹们同见的日子乃是大喜的日子皇上必定要来为玉妹妹捧场这不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仁贵妃话音刚落旁边的钮祜禄贵妃便拿起帕子掩着唇笑了笑:

“仁姐姐似乎没有说全吧,纳喇庶妃哪是说的这事?那是在笑话玉妹妹没人撑腰呢。”

钮祜禄贵妃那是什么话都敢说这话出让仁贵妃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只是姐妹之间捻酸吃醋的事罢了哪里有钮祜禄贵妃说的那么严重了。”

仁贵妃如是说着,方才那和田红玉手镯到底在人贵妃心中留了根刺只是却没想到那独一无二的圣宠被皇上给了旁人这钮祜禄氏竟然还这么坐得住。

“哎呀,这不是本宫觉得玉妹妹向性子好人又好看,自然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

虽说方才纳喇庶妃那也只是无心之失可是像这等随意窥伺旁人宫殿之事的人,若是落在本宫的宫里本宫只怕也容不得她。”

钮祜禄贵妃边说边淡淡的瞥了眼已经坐如针毡的纳喇庶妃。

此前觉得这人嘴有多甜,这会儿便有多厌恶她。

刚才听了二人这话康熙微微愣随后瞧了眼温雅,见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不由有些摇头:

这小狐狸怎么进后宫连爪子都没了?

这样想得康熙自然没有瞧见温雅刚才张牙舞爪准备欺负纳喇庶妃的模样。

只是人心本就是偏的,更何况刚才因着那两位贵妃的话,康熙也隐约能猜出是什么事儿了,这会儿将手中的佛珠串挂在腕上拨了两下:

“纳喇庶妃在何处?”

梁九功瞧着康熙微闭了眼,语调平淡却颇有威严的模样,随后心里默念:

来了,来了,皇上又要发火了!

只不过这纳喇庶妃在玉贵人第一次面见后宫的时候,便明晃晃的戳了皇上的肺管子,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康熙这话出,纳喇庶妃抬起了头,唇色苍白,眼里还有着明晃晃的不可置信,她于宫中这么久,皇上竟然还不曾记得她?

刚才笑话温雅的时候她有多么得意,这会儿心里就有多么的凄苦,她已经不敢去看周围和她同坐的那些庶妃们的眼神了,只恨不得将头埋到了地里。

可是,康熙有令,她如何敢不从?

这会儿纳喇庶妃只低着头,缓慢地走上前来行了礼。

“妾参见皇上。”

纳喇庶妃嘴唇哆嗦着,说完这句话后便被康熙在上首那冷冽的眼神逼视的身子都开始微微发抖起来。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方才还对自己夸赞有加的钮祜禄贵妃,居然当着皇上的面撕了自己的脸皮!

为日后计,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破开这死局。

“皇上容禀,妾只是一时心直口快,所以说错了话!”

“心直口快说错了话,那纳喇庶妃这意思,便是本宫冤枉你了?”

钮祜禄贵妃这话问,纳喇庶妃顿时疯狂的摇了摇头,声若蚊呐:

“妾不敢妾不敢,只是,只是臣妾真的是无心之失啊,还请钮祜禄贵妃娘娘您宽佑!”

钮祜禄贵妃瞧着纳喇庶妃还没怎么样便讨饶的模样,发出了声嗤笑:

“啧,本宫虽然坐在这里,可是你无缘无故的和本宫说这句话做什么?要知道事主可是如今的玉妹妹呢。

怎么觉得本宫不好欺负,便要捧着本宫,玉妹妹性子和软,以便可以加连三的刺她几句?”

钮祜禄贵妃这话便是诛心之言了,果不其然,让纳喇庶妃的脸色更苍白了。

这会儿,被钮祜禄贵妃这么番抢白,纳喇庶妃便已知道自己今天无论说什么都已经回天无力了,这会儿垂下了手,显然已经认命了。

钮祜禄贵妃这般说着,随后又轻轻的看了眼康熙,果不其然,她发现康熙的眼神发生了细微的改变,这让钮祜禄氏唇角的笑意愈发深了。

冷不防被提到名字的温雅,这时才反应慢半拍的抬起头。

貌似方才两位贵妃都没有在意她的话被某些人砸了场子的事,这会儿听着钮祜禄贵妃言语皆为自己辩护的模样,让温雅心中涌起了淡淡的疑惑。

钮祜禄贵妃,为什么直在帮自己?

“是啊娘娘,您为什么今日一直在帮那玉贵人?这玉贵人乃是皇上的新宠,瞧着皇上心热的模样,估计日后定不会止步于一个贵人。”

钮祜禄贵妃听着贴身宫女素红的话,竖起手指抵在唇间,神秘兮兮地嘘了声。

“来,银月,你且告诉素红为何皇上的后宫,如今已经这么多年,并不曾有滴骨血诞生?”

素红听到钮祜禄贵妃的话,有些发愣,随后便听那银月宫女上前轻声说道:

“想必是如今后宫之中没有位让皇上心仪的人,所以皇上并不准备让任何个妃嫔怀孕。

如今那玉贵人被皇上宠上天的模样,想必日后她膝下定有子嗣。”

钮祜禄贵妃听到银月这么说,脸上的笑顿时更浓了,随手拿起本书倚在贵妃榻上:

“依本宫所看,以玉贵人那般身份以及皇上的圣宠,只怕她日后膝下的子嗣必定颇丰,若她愿意匀本宫个,本宫自愿意照顾她们母子辈子。”

钮祜禄贵妃淡淡的说着,却是笃定了温雅不会拒绝此事。

枉那仁贵妃向自己聪慧,可是这后宫的形式她一直都不曾看明白。

妃嫔立足靠的是家世地位,可要是扎根则依仗的是子嗣,皇上的心思她早已看明白了。

只是此前她一直都是按兵不动,毕竟那时候皇上还没有心热之人。

“那玉贵人生得娇艳多姿,皇上亦是英武非凡,玉贵人的孩子必定冰雪可爱。”

钮祜禄贵妃如是说着,声音带着淡淡的惆怅。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拥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说皇上的那些心思,即便以她的身份,皇上也不会让她诞下孩儿。

“娘娘如今确实是该考虑此事了,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已久,皇上的心思奴婢也能看出几分,娘娘还年轻,若是膝下有个孩子,日后也有个指望。

只是如今皇上对玉贵人那般宠爱,届时真的会愿意将玉贵人的孩子,抱给娘娘吗?”

钮祜禄贵妃听到银月这么说,纤眉微微皱:

“嗯?那银月对此事有何见解?”

银月忙道:

“娘娘今日也瞧见了,不过是娘娘随意几句话,再加上纳喇庶妃性子着实有些不争气,那玉贵人没有做,皇上便当着满宫的人罚了纳喇庶妃。要知道,纳喇庶妃如今入宫已经有数年了!”

银月这么说着,瞧着钮祜禄贵妃便不再多言,皇上能对个伺候他数年的庶妃都这么狠心的,如今显然是将玉贵人放到了自己的心尖尖上。

娘娘这会儿惦记皇上心尖尖的孩子,这真的好吗?

钮祜禄贵妃闻及此话,目露深思,银月这才又继续说道:

“娘娘你也知道储秀宫向来住的人身份都非比寻常,纳喇庶妃此前能在储秀宫住,这说明皇上对她也是有几分看重的。

可是今日却因为寥寥几句话便将她送到了最偏远的延禧宫去”

银月说到这里便不敢再往下说了,否则便有僭越之嫌。

钮祜禄贵妃抬手撑着胳膊,轻轻地按摩着头皮绷紧的地方,淡淡的说道:

“可是如今你也瞧见了,以皇上心里那股热乎劲儿,他不会再让旁的人有子嗣。”

“娘娘怎会如此说,皇上既然能有个玉贵人,还怕日后会少了旁的?

奴婢以为此前皇上想必是因为年岁尚轻,故而情情爱爱一世还不看重,如今可是开了窍了。”

钮祜禄贵妃淡淡的应了声,纤细的手指在椅臂上轻轻地敲击着:

“此事容本宫先观望观望,容后再议。”

钮祜禄贵妃这边并不准备时半刻便对让她已经发现在康熙心中占据特殊地位的温雅动手。

而另一边的仁贵妃回到自己宫里,端着茶水,呼吸着鼻翼间的茶香,过了好久,仁贵妃才终于眉头一皱,将那茶碗直接挥了下去。

“娘娘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夏璇连忙走过去为仁贵妃顺着气,又使眼色让旁的小宫女将眼前的狼藉打扫干净,仁贵妃这会儿揉着头轻轻一叹。

“本宫今日可算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以往她掌后宫宫权处理宫务的时候,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事也没少做,唯有此前云答应之事,她是已经知道云答应失势已成必然,所以才做得明了些。

也就是那一次皇上才给了自己的赏赐,却没想到自己今个又变回了往日的行事作风后,皇上就给自己那么当头一棒。

“本宫本宫怕是一直小瞧了那乌雅氏,能让皇上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又怎是什么简单的人?

明明同为女人,可她只需要坐在那里,连句话都不用说,皇上便已经为她将前路的障碍扫得干干净净。

纳喇庶妃那是什么人,出身那拉族,身份尊贵。以前本宫还以为皇上又将她初封便破格升为一宫主位的意思,所以才让她住了储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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