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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把自己赶到现场时见到的模样详细地描述给面前的男人听,包括他现场查到的线索,以及最终这次萧广出事只是一场意外的结论。

萧舒听了神色凝重,按下人所说,若不是真的意外,怕也只有他的仇家来寻仇这一种解释。

这几年他一路走到丞相这个位置,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又怎么会少?手上沾过的人命,惹到的人怕是他自己早就数不过来了。

若是真有仇家来寻仇,那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萧舒凝着奄奄一息的萧广,眸间快速地闪过一丝愧色,长叹了一口气:

“这几日再去查查,若实在没有别的线索指向,再来回禀我。”

想到什么,萧舒神情间隐着淡淡的疑惑,眉头蹙的极深紧跟着问道:

“这孽障平白无故去晴云山做什么?”

侍卫顿了顿,飞快地搜寻着脑海间的记忆,遂低眸晃了晃头:

“少爷这几天出门都不叫下人们跟着,似是故意躲着,唯有那几个已经死了的府兵最清楚。”

“一群废物,连少爷出去干什么都不知道,养你们有何用?”

萧舒的语气燃着浓浓的火焰,鼻唇处的两撇小胡子随着话的喷出上下浮动着。

他广袖中的大手直指面前侍卫的脸气的发抖,又移着视线将其身后一圈的侍卫瞪了个遍,心中一时急火攻心,气的他捂着胸口连连咳嗽。

其实萧广为什么躲着,萧舒心中十分了然。

知子莫若父......

那孽障定是又想出去做什么混账的事,又怕他知道了之后训斥于他。所以干脆自己找了些平日忠实的仆从,将自己的行踪给隐瞒了下来。

其实他方才气的并不全是眼前的这群下人连自己的主子都看不好,令他真正生气的其实就是他自己。

他在想,如果萧广还小的时候他能多看顾一些,亲自传授他知识德学,而不是每日忙于公务......

是不是今日的惨事就不会发生?

亦或者他前几日不让人那么狠地打萧广,至少他不会在躲自己上下这么多功夫,那今日之事究竟如何是不是就会多了些眉目?

男人越想越是羞愧难堪,心中刻着深深的自责,胸中沉闷着的压抑让他不得不难受的冲着眼前的下人们出气。

而侍卫丫鬟们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丞相府的上方此时就像是布了一层团团的密云,黑压压的一片凝滞住了府内流动的空气。

......

次日清晨

西厢房内

珍氏刚刚睡醒,思维不太清醒的她拍了拍白皙的额头,窗外刺眼的日光射进来,让她不由得抬起胳膊挡在眸前。

突然,她似是想到什么般,一双美眸睁的老大,隐隐约约的恍惚也刹时间烟消云散。

她猝地从床上直直的坐起,略微惨白的脸上顿时浮上慢慢的担忧和焦虑。

想到昨晚她昏倒后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公子他被去势了”

忐忑之感就像一条顺着水流游荡极快的小蛇,顺着她肌肤的每一寸直奔心脏。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这是她珍云和萧舒唯一的儿子,她的命杆子,她未来在家中站稳脚跟的希望!

怎么会一个下午都变成这样?

不,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

心中念叨着,珍氏连衣服都来不及多穿一件,只身着一袭极薄的睡衣,迈着跌跌撞撞的步子向外面奔去。

屋外的小丫鬟正在亭廊里打扫尘灰,见珍氏衣着不整地光着脚丫子跑出来,忙丢掉手里的扫把扶着珍氏单薄的身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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