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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任务,如今却被张氏兄弟和高鸿硬生生加大了难度,王骏气得都不想说话了。

张伯林战战兢兢,张仲桥唯唯诺诺,最后还是张仲桥鼓起勇气提议:“也不见得那姓萧的就非要和我们对着干,只要王师兄对那阿丑释出善意,搬出飞鹤派,邀他入门,萧明楼见自己的护卫能有这么好的出路,误会自然也就消除了吧?”

王骏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尽是讥诮:“若是有人前头想要你的命,后头给你一颗甜枣,你会天真地吃下这颗甜枣吗?”

现在与萧明楼他们修好已经没什么可能了,还不如就此保持表面的平和。

王骏的头脑还是很冷静清楚的,面对讷讷无言的张氏兄弟,他心中不喜,却也没有一味的责备,而是换了稍微和缓的语气,道:“你们二人暂时还留在客栈,稳住施月莺与萧明楼,想办法从施月莺口中问出青铜令牌的下落。”

提起这个,张伯林便露出苦笑:“王师兄,我兄弟俩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可施月莺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看样子是当真不知道令牌藏到了什么地方。”

“看来还是要去拜访百桃居了。”王骏心情不畅地皱了皱眉,端木斜在他们的计划中是最后的手段,没想到如今却是唯一的手段了,都是高鸿惹的祸!“我明日便去找端木斜,你们就尽量将萧明楼几人留在客栈里,待我回来再做打算。”

张氏兄弟无有不应。

第二日,这两兄弟还真的找到借口把大家都留在了客栈,让王骏寻到机会悄然出门。

这借口也是现成的,最近他们都从施月莺和兰儿那里听说萧明楼要帮锦鲤客栈挽回生意,正为此想办法。之前张伯林与张仲桥皆看不上这等升斗小事,所以从未参与,如今则是为了王骏的嘱托,不得不参与。

好在萧明楼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就不再理会,而施月莺也不是全然的一片的欢喜,她望着萧明楼的脸,总有些欲言又止。

她知道萧明楼不喜欢张氏兄弟,却想不通他为何还要接纳这两人参与到讨论中来,要是为了自己才忍耐……她可何德何能啊!

故而施月莺频频朝萧明楼看去,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不过张氏兄弟并未注意。

两人什么都不懂,起初还能以食客的身份帮着客栈制定菜谱,但说起经营上的事则一窍不通,到后来连话都插不上半句,眼睁睁看着萧明楼与施月莺有商有量,相谈甚欢。而他们只能捧着茶杯,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口感差强人意的茶水。

正说着,萧明楼忽然伸了个懒腰,起身欲往外走,张伯林便立刻紧张道:“去哪?”

“都晌午了,张大公子是修真者不用吃饭,可施小姐与我们却还得填饱肚子呢。”萧明楼奇怪地朝他看过来,目光似笑非笑。

张伯林这才觉出自己有点反应过度,讪讪地笑了下:“萧公子所言甚是,那你们早点回来。”

萧明楼弯了弯唇,明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可就是不明说,乐得看这两兄弟愁得满头大汗的模样。

他朝祁昶勾勾手指,后者便任劳任怨地将他扶上马车,二人乘着猐马车驶过街巷,来到客如云的悦来客栈。

“把店里最贵的好酒好菜都给我包上,我要带走。”萧明楼指着墙上挂着的一溜儿招牌菜,看也不看价钱,豪气地冲店小二抬了抬下巴。

店小二乐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嘴巴笑出了新月的形状,土豪谁不喜欢啊?当即也不管多少客人喊他点单,立马将帕子往肩上一搭:“好嘞,客官请稍候,小的马上就为客官打包!”

萧明楼在空桌边上坐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道:“看看别人的店小二,热情好客干活麻利,再看看我家的……”他一转头,见祁昶正默默地低头看着自己,忙道,“我不是说你,我说的是那赵三!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他拽着祁昶的衣袖将他拉到近前,低笑着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还亲手倒了杯茶给祁昶:“阿丑坐,阿丑辛苦了,阿丑和那些人怎能相提并论,你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店小二。”

祁昶半尴不尬地埋头喝了一口茶水:“……我还从未做过一日店小二。”

“那又如何,在我心目中,你就是天下第一店小二。”萧明楼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那双眼睛是真的漂亮,澄澈纯净,半点不掺假,煌煌如灿阳。萧明楼开怀畅意的时候,便会短暂抛下人前那文弱纤柔的形象,露出几分恣意锋锐的本性,虽只片刻,却总是令祁昶格外的珍惜,眼睛不错地盯着他看。

萧明楼眨了眨眼,挑起眼角:“你看我作甚?”

看你好看。祁昶心里是这么说的,口中却一本正经不带任何情绪,干巴巴地说:“少东家点了这么多菜,只怕带回去也吃不完。”

萧明楼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漏算了一个人,还有王骏。”

“他今日一早便出了门。”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萧明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自己的唇,“你听过一句话叫化悲愤为食欲么,我还怕我点的这些菜不够他吃的呢……”

萧明楼一语成谶。

他们前脚刚带着一堆美食回到客栈,后脚王骏便铁青着脸回来了。虽身上不见打斗痕迹,整个人瞧着却略显狼狈,对上萧明楼戏谑的目光时,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张氏兄弟满含希望地朝他看过来,王骏却烦得不行,压根不想和他们说自己去一趟百桃居,都看到了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他去到百桃居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丹药法宝被洗劫一空,端木斜尸身破碎,血液流尽,地上满是干涸血迹,连一副完整的尸体都拼凑不全。

端木斜死不瞑目,发灰而布满蚊蝇的脸上狰狞可怖,而且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那张脸就正对着洞府的门口,王骏一进门就冷不丁被那张脸冲击得几欲作呕!

百桃居里除了端木斜破碎的尸身之外,再无任何一人或一具尸体,那些炉鼎们全都不知所踪,而地上的血迹全都是端木斜的。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些炉鼎们全都活着,他们知道是谁杀了端木斜,或者说,就是他们做掉了端木斜!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搜魂术只有魔修才能炼成,修习仙道的修士若是修了魔功轻者滋生心魔,重者根基尽毁,所以他们不得不与魔修合作。

然而端木斜这魔头自知得罪的人多,将他的洞府开辟在山背断崖之下,附近一户人家也没有,连山贼都不会来这种地方巡山,更枉论找到一个目击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端木斜的死,炉鼎们的失踪,竟就成了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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