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林锦瑟很轻松,再次抱起小石头往家的方向走,只给林有财留下一句:“林支书,你好好处理一下这件事,不然我可不会留在一个不辨黑白是非的村子定居。”
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
她的声音在风中飘荡:“石头,你可以好好想想,咱俩要不要去寻找一个新地方,民风淳朴的,管理有序的,彼此友爱的……”
石头:“娘,你真的带着我吗?”
“当然了!娘需要我们石头的保护呢,娘也会保护石头,咱们永远在一起……”
林有财的咆哮声震耳欲聋:“你们真是得了失心疯!编瞎话倒是找个能编的叫人信的!就凭你家的条件,凭你们娘儿俩的埋汰劲儿,十里八乡长得最难看的寡妇都不愿意嫁进你家,人家林老师能看上二狗子?多缺心眼儿的老娘儿们才跟着相信?跟着瞎传传!俺看啊,就是平日里忒惯着你们了,有劲儿没地儿使是吧?明儿都去挖水沟,全挖通了再商量分不分粮食!林知青要是不消气,你们且等着吧!”
这是把吃瓜村民一块儿骂了,原本麦收之后交了公粮很快就可以分大半年的粮食,农活也轻松一段时间,现在好了,无论男女全去挖排水沟。
“看吧,俺当时就心说,林知青又不瞎眼,咋地会看上二狗子?偏你们一个个的跟着二狗子娘使劲儿撺掇!”
“你这话说的轻巧,当时你不是也跟着起哄架秧子了?还说林知青连自己爹娘在哪都不记着了,二狗子娘还省了聘礼钱,直接白捡一大闺女……”
妇人们互相埋怨揭短的声音远去了,邻近的人家也个个关门闭户,最后只剩下二狗子娘儿俩,互相搀扶着往自家走。
黑暗里,二狗子娘的声音狠厉:“狗子,你甭怕,你听娘的,晚会儿你摸到村南……先把生米做成熟饭,俺就不信了,那小娘儿们还敢跟咱们牛气!”
“哎呦娘!”二狗子被吓得魂飞魄散,直接丢开了还需要被搀扶的亲娘,跳着脚摆手,“娘诶,你可饶了儿子这条命吧!那个林知青就是个母夜叉,她真敢宰了俺,俺知道她敢!”
撒丫子跑吧,他再也不要听从亲娘的指派了,白白的多挨揍还丢脸,去干没有任何希望的事儿。
二狗子宁可一辈子打光棍!
能活着多么好哇,为什么一定要去找死?
二狗子娘软耷耷委顿到地上,她豁出脸面就想给儿子谋划来一个免费的媳妇,明明是外地人,独身小姑娘,脑子还有病,肿么就没谋划成的呢?
林锦瑟此刻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今天涨了见识,知道了厉害,门窗的结实程度必须重视起来。
茅草房,木头门窗,门格窗格的每一格仅仅两个巴掌大,不暴力摧毁的话,挤不进来人。
门栓也够结实,窗子更是直接钉死了的。
蒙支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关照,大队里领来的铁铲子始终没交回去,此刻便作为了母子两个最有力度的武器装备,搁放在炕头。
没有油灯,几根枯枝在屋子正中噼啪燃烧着,够热,但是可以照亮手中的布料跟针线。
小石头已经睡着了,时不时身上抽搐两下,脸上表情挣扎。
“俺不是小杂种!”忽然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吼响起,梦魇中的小石头上身立起,双手狂抓,又重重的砸回褥子上,安静了。
两颗晶莹的泪珠簌簌滑落,洇湿了布料。
在大打出手的时候,她没掉泪,此刻却控制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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