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一开口,基本就算是定下了徐州的下一步行动方案。
那就是进攻任城,不管怎么样,先咬曹操一口再说,只要占了地,造成既定事实,将来不管是打还是谈,优势都在自己这边。
他们想的倒是挺好,会还没散去之时。
城外边有小兵来报。
“陶公,八百里加急!”
陶谦道:“快念!”
“袁绍向着任城发病,十万大军,已经到了。”
众人相视无言,屋里的气氛顿时跌落到了冰点。
陶谦一脸震惊的模样,自己刚刚定下策略,怎么袁绍的援兵就到了?
这不对劲,这其中一定有诈。
袁术大军来犯,曹操把所有的军队集结在一起,抵抗袁术,你防着我干什么?
曹豹和赵昱等人,都想不通,数日之后,消息再次传来。
袁绍的大军已经正式驻扎任城,城中到处都是旌旗招展,据说仅在街巡逻的士卒,就多达数千人。
陶谦见状,也只能放弃了偷袭任城的计划。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灰心,反而有些得意。
曹孟德在袁术的巨大压力之下,依旧防备着徐州,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在怕我陶谦。
原本还以为,曹操短时间之内崛起,其性格,必有过人之处,没想到如此胆小谨慎。
这被人重视的感觉,还挺好。
陶谦没有得意两日,他就收到袁术大败的消息,几十万大军一路丢盔弃甲,一直逃到淮南境内,才喘了一口气。
“袁术那厮,就算打不过曹操,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吧?”
“就是几十万头猪,他曹孟得一头一头杀,也得杀一年多吧?”陶谦正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又一条消息传了过来。
曹孟德和袁绍的联军大胜而归,并在廪仓城内,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
陶谦当时就开始怀疑人生,他揪住自己派往兖州的探子,问道:“袁绍的大军一直驻扎在任城,他什么时候跟曹操合兵一处了?”
探子硬着头皮,唯唯诺诺道:“主公,我们都当了,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任城的袁绍守军,人数不过万人。”
“他的主力部队,都被曹秘密抽调走,去打袁术了,任城留下的只是疑兵,只是大张旗鼓而已。”
一时间,陶谦感觉眼前一黑,他是万万也没想到,小丑居然是他自己。
任城的守军,不足万人,自己在兖州周边的守军,已经接近十五万人。
被吓住的是自己,想起刚刚说曹操忌惮自己,陶谦的老脸不由一红,并觉得脸有些生疼。
仅仅一只疑兵,便镇住了整个徐州。
假如自己稍微有点勇气,哪怕试探性进攻一下,说不定就能两面夹击,彻底拿下兖州。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气急攻心,在屋里闷了两天之后,一口老血喷出,当场昏死过去。
……
曹操率军,得胜而归之后。
阅兵仪式结束,袁绍的袁军北归,他便来找谢灵运报喜。
此时的曹老板,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廪仓花。
“公义,咱俩的眼光都不错,袁术那个家伙,真是冢中枯骨,烂泥扶不墙。”
“他的大军人数虽多,但都久疏战阵,而且统兵将领,也人心不齐,我稍微一打,他的几十万大军便一触即溃。”
“不是我给你吹,这次就是对面站着几十万个木头人,我都赢不了这么快,哈哈哈哈!”
曹操笑的嘴都合不了,袁术这个家伙,肯定会成为今年各地诸侯最大的笑柄。
随后,他又想起了隔壁的徐州陶谦,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公义,你的疑兵之计,居然把陶谦给气吐血了,据说人至今还在昏迷之中。”
“没想到他那么大年纪,火气居然还这么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曹操取笑道。
谢灵运看着得意的曹老板,道:“孟德,这山的竹子,笋都让你夺完了,你简直笋到家了。”
“陶谦好歹也是一方封疆大吏,年纪又大了,你就不能给人家留点面子吗?”
细细一算,陶谦今年,都六十多了,这放在古代,妥妥的高龄祥瑞。
曹操哈哈大笑,丝毫没给陶谦留一点面子。
徐州这次,肯定会和淮南的袁术闹掰,他们两家,恐怕会吵很长一段时间。
兖州又能安心发展一段时间,静观天下之变,伺机壮大自己。
几个月之后。
陶谦给了袁术一笔钱,说是补偿,两家达成了和解。
然后,许邵的月旦评,便开始攻击起谢灵运。
这一次,月旦评不再攻击他的能力,而是攻击起他在蔡家大门前做的那首诗。
许邵亲笔评说,特赐了四个大字:前两句狗屁不通,既无文采,也无内涵,后两局什么玩意儿,强行抖机灵,跟前两句丝毫不搭配。
这一期的月旦评传遍九州之后,谢灵运和许邵就成了天下士子的中心议论话题。
谢灵运的名声暴涨,许邵直接被人喷了天,月旦评的名声也因此一落千丈。
对此事,蔡文姬那是火冒三丈,她已经把这首诗当成了自己的定情之诗,怎么会允许别人肆意污蔑?
于是,就拿这月旦评,来找谢灵运告状了。
“公义,你说这个许邵,他为什么成天跟你过不去?”
“我爹说这首诗足以名垂千古,他现在正在家中破口大骂,骂许邵睁着眼睛说瞎话,乃是士族之耻。”
谢灵运苦笑一声,对此他很是无奈。
用屁股想都知道,这肯定是陶谦搞的鬼,真刀真枪斗不过别人,那就只能搞文化输出了。
谁让人家有月旦评这个东汉顶级舆论导向文刊,掌握了足够的话语权。
不过,不过那首诗是出自欧阳修的手笔,自己还连累了人家这个大名鼎鼎的唐宋八大家,惭愧啊!
乐进见状,拍着胸脯前请命道:“军师,你们文人的事我不懂,但那狗贼骂你就不行!”
“要不要我带几个兄弟去徐州一趟,我保证把那个许邵的狗头给你剁下来,怎么样?”
谢灵运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自从跟在自己身边之后,就越来越不爱动脑子了。
不管干什么事,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
这汉献帝还在位子,东汉至少名存实亡,江湖的事现在还是人情世故,还没到打打杀杀那个程度。
闹得太大,肯定会被诸雄全起围殴,反而得不偿失。
但是一直让许邵给自己泼脏水,这也不行,必须得找个法子反制一下才行。
“公义,你说这个事该怎么办?”蔡文姬眨着大眼睛道:“要不要我让我爹去徐州一趟,去找许邵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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