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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他几不可察地哂笑了一下,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等了很久,宝瓶座流星雨都没有来。

阿呆本来就是来当电灯泡的,稀里糊涂吃完狗粮,已经在后座睡得不省狗事。

闻卿瑶把座椅调成平躺,静静地看着夜空。

“傅丞砚。”

“嗯。”

“你喊我瑶瑶吧。”

“?”

闻卿瑶认真道:“我爸妈和我哥就这么喊我,多亲昵,你觉得呢。”

傅丞砚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不觉得。”

“你可真没劲,跟个和尚似的。”

闻卿瑶无聊地收回视线,又继续看着漫天繁星。

看着看着,她就打起了瞌睡,须臾之间,脑袋一歪,直接就在车里睡着了。

而在她睡着的那一刻,第一颗流星雨就划破了天空,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璀璨点亮了夜空。

傅丞砚拍了拍她的肩,“闻卿瑶。”

没反应。

“瑶瑶?”

依然没反应。

良久,他又低低唤了一声,“阿瑶。”

聆声,闻卿瑶迷迷糊糊地嘤咛了一声,伸手一顿摸索,摸到了他的手,攥紧了,继续做着梦。

“”傅丞砚捏了捏眉骨,只好调平了座椅躺着,手也任由她拉着。

最后,一整晚的流星雨,都是傅丞砚一个人看的。

第二天回到南城市区,傅丞砚把闻卿瑶和阿呆送回平房,便径直去了烟厂。

郑淏早就回来了,见他们一夜未归,红着耳朵什么也没问,洗漱完就进屋睡觉了。

闻卿瑶逗了会儿阿呆才开车回家。

好在早就和路婧串通好了,闻母只当她是在路婧家过的夜,便直接让保姆给她盛汤喝。

“瑶瑶。”闻母在餐桌边坐下,语重心长,“你别怪妈。”

闻卿瑶愣了一下,“怎么了妈?”

闻母叹了口气,“你哥他们总裁办的那个保安,是有家室的”

闻卿瑶一听,差点一口汤喷出来。

自己就这么随口一说,一个当真两个当真,个个都当真了。

她放下汤勺,认真道:“妈,我已经看开了,我现在有新目标了。”

“”

你们年轻人转变这么快?

闻卿瑶:“比我大五六岁,一米八七,超帅,无恋爱史,除了抽烟无不良嗜好。”

闻母愣怔了一下,“没什么缺点?”

“有啊,工资不太高。”

闻母点点头,人好就行了,闻家自然不缺钱。

她问道:“小伙子是做什么工作的?”

闻卿瑶舀了一勺汤,不紧不慢道:“保安。”

“”

啊,你怎么就那么喜欢保安呢。

又过了几日,临近八月半,闻卿瑶便开始着手准备着路婧婚礼上穿的衣服。

这周六就是婚礼,自己的衣服早有准备,就差傅丞砚的了。

估摸着这人也是没有西装的,她发微信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西装?

傅丞砚:你定。

看样子他对穿着这方面好像也没太大爱好。

也对,平时都是制服,剩下的就是恤大裤衩了。

这人,真的太无聊了!

闻卿瑶正思忖着,傅丞砚就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阿瑶,我今晚有点事,帮我喂一下阿呆。

想着随手的事,闻卿瑶也没问,就直接回复:好。

到了傅丞砚家,阿呆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叼着它的狗盆站在那等着。

一见闻卿瑶,阿呆激动得跳了一下,原地转了个圈。

喂完阿呆,闻卿瑶等了一会儿,傅丞砚还没有回来,想了想,她发微信问道:你去哪了?

可想而知,没有回复。

又坐了一会儿,闻卿瑶便直接开车离去。

夏夜的法桐,晚风下犹如一片绿色的海浪,蓬勃丰盈。

树上的知了叫声起起伏伏,穿插于耳。

路过一个便利店,闻卿瑶把车停在路边,进去买些吃的。

刚一下车,就见一队迷彩服武警从梧桐树下走过。

这里本就在郊区,离南城大学不远,也离武警部队不远。

闻卿瑶看了一眼,只觉得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奇怪想法在脑海里疯狂生长。

而这时,队伍里一只军犬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牵着它的年轻武警拎着绳子就把它拽到了一边,然后让它面壁,拿出一个球顶在它额间。

闻卿瑶倏地一愣。

似曾相识的画面逐渐浮出脑海,与此情此景重合叠交

她顿了两秒,上前笑着问道:“兵哥哥,你是在惩罚它吗?”

她笑得甜,小武警人年轻,耳朵立刻就红了,但也没放松警惕,直勾勾打量着她。

闻卿瑶恍悟了一下,拿出自己的学生证,“我是南城大学新闻系的学生,我最近在写一篇有关军犬的论文。”

小武警耳朵更红了,这才说道:“对,我们南城武警特战部队的军犬犯错误了,都是这样罚。”

心底微微一颤,闻卿瑶很快又镇定自若下来,东拉西扯了几句,这才道了谢谢转身离开。

她没进便利店,开车径直离去。

半路上,想了想,又掉转车头往那栋铁门平房开去。

回想起这两个月的点点滴滴。她好像可以确定阿呆的身份了,甚至连阿呆主人的身份,她也能猜到了。

傅丞砚,你他妈到底在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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