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再给你五十块,让你去住宾馆。”
刘锦升将行李重重的扔在地上,随手又塞给她五十块钱,楚月遥看着手中的钱,又慢慢抬头看了看刘锦升,最后视线定格在旁边站着的男孩身上。
花格子衬衫配纯白背带短裤,本来挺好的,衬衫却故意支在外面不掖到裤子里,还串了两条金灿灿的链子,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原本干净、整齐的头发也被他弄的凌乱不堪,额头还扎了一条黑色领带,这身打扮实在是让人看不出走的什么风格,只是衬上嘴角那抹邪恶的笑,讨厌、恶心!
“喂,你求我呀,或者我可以让你做我家的佣人。”冷辰萧见她在看他,便哧笑着说道,可在这个地面,只要是个人就知道,他说的话百分百是谎言。
破屋、败草,遗像、行李,这,便是她花季的人生,楚月遥冷漠的捡起行李背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抱着姥姥的遗像走出了这个生活十五年的破旧房舍,慢慢向山下走去。
“喂喂喂,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想要这个小屋,并不是想赶你出去的。”
“小少爷,你不要理她了,她根本就不配住在这里,又怎么配住在你们的家里。”刘锦升讨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楚月遥的嘴角居然慢慢扬起了笑,只是这笑里有释然、有无奈、更多的是苦涩,唯没有幸福,因为她的幸福到此戛然而止。
这里是新竹奢侈的半山腰别墅区,住的都是有钱人,但由于月遥姥姥的坚持,她们才得以在这里生活。
最初同学们知道她住在这里时,还以为她也是千金小姐,羡慕的要命,可当知道她不过是这富人区的例外,又极尽嘲笑之能,可是她无所谓,因为只要有姥姥的陪伴,她就是生活在天堂,只是很可惜,就在前几日,姥姥病逝了,而她唯一的亲人就在刚才把她赶了出来,只因为从小到大,她都被说成妖怪,因为她一出生,就先克死了母亲,之后父亲也病逝了,奶奶看了她一眼,请人一算,说她是白虎星下凡,便转身离去,从此再也没见过,唯有姥姥,疼爱她宛如掌上明珠,虽然每天她们吃的只是稀饭、青菜,可那个时候的她也是幸福的。
烈日当空,楚月遥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山下走去,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要离开这里。
木棉花盛天的季节,鲜红的花铺满了树顶,很刺眼,但是却很气派,木棉花是英雄的花,从出生到落地,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很像姥姥护她的一生。
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小手紧紧的握着怀中的遗像,从此以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人了,去哪里、怎么活、如何活,她不知道。
她本来想和姥姥一起去的,可是姥姥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娃,活着,只要活着。”
是,只要活着,她得对得起姥姥的养育之恩,她必须活着,可为什么觉得活着这么难,茫然的大眼睛里慢慢开始变得空洞,黑夜居然在这朗朗乾坤之中提前降临,她的头很晕。
怦!
一辆车子突然从旁边的大门里急急的驶了出来,月遥完全没有防备,像是一块破布般飞了出去,她已经不记得喊痛,只死死的环住姥姥的遗像,当她觉得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她的嘴角居然扬起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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