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里的风虽不及冬日那般刺骨寒冷,却也是有些凉意,不过此时最凉的应该是江之初的心…奥不对,也有可能是身子。
当着长公主本人的面吐槽长公主,江之初此时觉得自己多半是蠢到家了,谁让她呆傻的认为漂亮的女人一定是皇帝的女人而不能是皇帝的妹妹呢?天地良心,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说长公主的坏话了!
江之初又是如何发现的呢?还得从她高高兴兴拿着许到松的《春江帖》去找魏贤那时说起。
江之初兴致勃勃的将许到松的作品摆在桌上,魏贤虽看不太懂却也觉得妙哉。
“早就听闻姑姑执着于许到松的作品,这回姑姑定能欢喜。”魏贤颇为自信的笑到。
“这许到松是谁,可还有其他作品,我瞧着皇后娘娘也蛮钟爱的样子。”
魏贤的表情有些诧异:“皇后娘娘?与她何干?”
江之初不便回答,她还想着要帮魏昭瑾隐瞒她私自出宫的事情。
“哎对,姑姑今日也到了,你们有没有因为这幅字不愉快?”魏贤将字帖卷起,放进桶中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便放了起来。
“谁?长公主?她也到了?”江之初诧异更多的还有恐惧,今日说她坏话不会被听见了吧,这可得掉脑袋啊。
可是魏贤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她大脑发懵,两眼冒金星。
“不就坐在你身侧?”
……
“哎?小江兄弟!小江兄弟!来人啊来人啊,这这这咋还晕了呢。”
长公主府内,魏昭瑾正悠闲地读着书籍,怡秋在一旁候着,一道黑影不知何时从暗处出现,来如影。
“下次进来可以敲个门吗?”怡秋显然被吓了一跳,跟在魏昭瑾身边多年却也一直难以习惯影卫这如影子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们身旁。
魏昭瑾抬眸扫视一眼,懒洋洋道:“影卫行踪要是能被你发现便也不必再在本宫身边做事了。”
怡秋不满的撇撇嘴,接过影卫递过来的密函交给了魏昭瑾,在一转身看哪里还有什么影卫。
“下一次我一定好好盯着他,看他是如何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魏昭瑾笑而不语,将密函拆开来阅读。
看着看着,那两片薄唇嘲讽似的翘起,眼底满是笑意。
“可有什么开心事。”
“没什么,一会准备好迎接江公子吧。”
一边江之初才刚刚清醒,正在跟魏贤讲述自己那些个“以下犯上”的经历,魏贤听的也是大吃一惊。
“你你你敢跟姑姑那般讲话?!”
江之初此刻只觉得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然而这头可能就不是那个头了。
“长…长长长……”连话都已经说不利索了。
“长公主!”
“对地对的,她会怎么处置我啊?”江之初原就白净的小脸上此时更是煞白。
魏贤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可知姑姑为何25还未曾嫁人?”
“为何?你就别卖关子了。”
魏贤严肃起来,像是在讨论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声音都低了下来:“据说姑姑前年招过一个驸马,可新婚第二天那驸马竟被阉割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也是很诚实,大滴的汗珠自额间渗出。
这要是在被长公主阉割的时候被发现女儿身…坏了坏了,这回项上人头是真的不保了。
“唉,后来听说是那驸马新婚当夜企图非礼姑姑,虽然我不明白何就非礼了,但是姑姑的手段还是很残忍的,你趁早先去负荆请罪吧。”
魏贤当真是“真朋友”,恐吓一顿还不完竟真的给江之初找了荆条,然后还给她亲自送上了去长公主府的马车。
吁~
“江公子,长公主府到了,您这荆条何时背上?”
傻子才背呢!
江之初咽了口口水,掀开车帘对那车夫说到:“你去前面那颗树上给我折几根木条。”
“这…”车夫有些犹豫。
江之初气急败坏,从马车里伸出一条腿照着那车夫的屁股就是一记猛踢,然后还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头。
“你快去,你家主子是让我来请罪的,不是让我来送命的。”
那车夫捂着屁股连忙应到,不一会就折了树条回来了。
……
“殿下,门外有一男子求见,道是来跟殿下赔罪的。”
魏昭瑾放下手里的书,起身道:“将他引到大厅,本宫随后就到。”
“是。”
“怡秋啊,把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赏的茶拿出来招待江公子。”
怡秋应了下来,赶忙去准备,她自是知道魏昭瑾的为人,别看说的云淡风轻实际上却是想着“杀人诛心”呐。
江之初跟着小厮一路走到了大厅,但是她紧绷的神经是一刻都不敢放松,那椅子在她眼里都如老虎凳似的,如坐针毡。背后的木条跟个背背佳一样,板的她坐的笔直。
太寂静了,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没过多久,魏昭瑾就来了,带着那独有的香味从江之初身边掠过。
“江公子?”魏昭瑾温柔的唤到。
“到!”江之初如僵尸一般从位置上弹了起来。
上座那人顿了一下,随即咯咯笑了起来:“江公子这身打扮,作何?”
江之初嘴巴一瘪,眼眶当即红了起来,双膝不自觉的跪了下去:“呜呜呜殿下,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眼拙,都说不知者无罪,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可莫要阉了我啊。”
“嘶”
魏昭瑾吸了口凉气,这大男人也太经不起吓了,何况自己还没有吓唬她呢。
“大魏律法何时说过不知者无罪?”
这人定是要让自己做太监嘛不是?都说女人最是心狠,现在看来这长公主比女人还要女人。
“果然玫瑰都是带刺的。”江之初委屈巴巴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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