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四月正逢初夏,天气也不算太燥热,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了大大小小的粼粼光斑。
江之初正在树下乘凉,欣赏着自己在这院子里种下的花花草草。
“公子公子!来了来了!”小忠一路小跑着过来,有些气喘吁吁。
“哎呦,你急啥子。”江之初不紧不慢的喝着石桌上的凉茶,好不惬意。
“宫里的人!带着圣旨来了!”
“噗!”江之初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一口凉茶从口中喷出,喷到了对面人的脸上。
“公…公子!”小忠颇为嫌弃的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茶水,却又不敢说什么。
“快快快,快带我去。”她放下茶盏拔腿就走。
大厅里,江夫人正热情的招待着来宣旨的公公,那公公也是笑的喜庆,好像他中榜了一般。
江之初匆忙的跑了过来,那公公见江之初来了便就起身清了清嗓,将那圣旨展了开来。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京都江氏之子江之初才学渊博,文采出众,在此次科考中艳压群雄故授予榜眼之位,今日起着封翰林院编修,愿汝能为我大魏尽忠。钦此。”
江之初跪在地上双手托举接过圣旨:“谢陛下隆恩。”
“江大人,起来吧。”那公公咯咯乐到。
江之初见他这般模样当即明白了其中含义“公公,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望公公日后多帮衬着些,咱们好共同为我大魏效力。”
那公公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喜上眉梢,欢喜的接过赏钱,这才命身后的小太监将朝服递给江之初。
“那咱家便不叨扰了。”
送那公公出了府后江之初厌恶的啐了一口:“小人。”
江夫人面上并无太多欣喜,手一直在那朝服上来回摩挲。
“娘,您不高兴吗?”江之初问到。
江夫人摇摇头凝神道:“初儿,这翰林院编修只是个七品小官,你要做的可远不止这些啊。”
她点头“娘,我知道,我会表现自己的。”
江夫人欣慰一笑:“这皇帝也不知想的什么,按往日来说这除去状元外的进士都要被分到外地做官,今年偏把榜眼也给留下来了,不知道为何意啊。”
江之初明白了转而轻松的说道:“娘你放心,上回入宫我送了皇帝一礼,想必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将我留在京都,毕竟没有我那玩意儿也不能十打十的造出来。”
其实这些都是江之初想的,实际上宫里能人不少,没了她江之初也照样能打造出一把□□来,不过是魏昭瑾同皇帝讲过才留下了她。若是分到外地做官,没个十年八年的是没有机会归京的,皇帝当下就明白自己的胞妹属意的是何人了。
永安县县令只是小事当地官府查明即可,按道理来说皇帝根本就不会此事,知道了也不会管。可偏偏有人将现场遗留的凶器绘成了图连夜赶到京都送到了太尉手中,太尉发现其中暗藏的玄机当即呈交给了皇帝。
翌日
“放肆!”皇帝大怒,将一旁的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
魏昭瑾在一旁不明原因,只瞧太子在一旁跪着一言不发,她也是刚刚被宣入宫。
“皇兄息怒,言儿这是犯了何错。”
皇帝太阳穴上青筋暴起,怒容满面,看着满地散落的奏折想来刚刚已经宣泄过了,太子魏言跪在下面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天子震怒也只有魏昭瑾能说上一二。
“滚滚滚,滚回东宫好好思考几日,你今日所说之言是否得体!”
魏言忙磕头谢罪,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皇兄?”魏昭瑾俯身将地上散落的奏折一一捡起,无意间看到桌上的图,上面画着一把短刃,刀柄上赫然刻着一个图腾,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这是康王兄府里密卫身上的图腾。”皇帝缓和了语气,手指按揉着太阳穴。
魏昭瑾一惊“可是皇兄登基那日康王兄就遣散了密卫,怎么会。”
“是啊,朕也想不通,去年江南地带突发水灾,灾民难以安抚朕便派了太子去前平定,诛杀了几名贪官便解决了此事,可这永安县令…”
“这永安县令便是当时同太子一起调查贪污案的一员?”
皇帝点点头长叹一口气:“朕想着秘密处理此事便将那图给言儿看,可他竟稀里糊涂的认为朕该去调查康王兄。”
魏昭瑾和康王是皇帝最后的亲人,皇帝重手足断然不愿轻易的怀疑他。魏昭瑾心里明白,若康王真是当年贪污的幕后黑手断然不会现在露出什么破绽惹得皇帝猜忌。
皇帝也许想过但很快就将这想法抛之脑后,而魏言却将此话讲了出来,猜忌皇室宗亲犯了皇帝的大忌,所以皇帝才会如此生气。
“如若真是与那件贪污案有关,那么接下来应该还会有人继续被杀。”魏昭瑾淡淡到。
“皇妹所见当如何?”
“眼下还是要调查永安县令的死因。”
“派何人?”
魏昭瑾仔细斟酌,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那个人是最合适的。
“贤儿如何。不管是栽赃嫁祸还是康王兄…”她停了下来,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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