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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宁?你是青宁吗?”

江之初迈开步子向那个少女靠近少女垂着头,看不清模样,整个人笼罩在黑暗里。

“江之初。”

她愣在了原地,没有向前是熟悉的声音但又很陌生。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也谢谢魏贤的喜欢”

江之初呆在原地不明所以她能感觉到这是在做梦可是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青宁,你若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我明天去酒馆找你,咱们当面说好吗?”她浑身汗毛站立,总觉得这个梦特别的诡异想要快点逃离。

“酒馆酒馆婉儿姐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青宁在唤林婉儿的时候多了丝凄凉与悲痛。

“我不要!我还要等三年!婉儿姐姐答应我了她会和我在一起的!!”青宁越说越激动最后变成了嘶吼她抬起头望着江之初眼眶里是血泪

江之初吓了一跳,浑身剧烈颤抖青宁正一步两步如同丧尸一般向她走来,嘴里念叨着“她还在等我。”

那张极度扭曲的脸靠近之时她看见了青宁脖子上那深可见骨的刀伤好熟悉,这伤好熟悉。

“不要不要!!”

江之初挣扎着起身拥入一个香软的怀抱她睁开眼正对上魏昭瑾满是担忧的目光。

“阿瑾”她低喃着,发现声音已经哭的沙哑。

魏昭瑾皱着眉拿出绢帕拭去她眼角的泪。

“可是做噩梦了?”魏昭瑾松开她,询问到。

江之初点了点头,她觉得今天的魏昭瑾很温柔可当她想起了那个梦时又感觉浑身像是掉进冰窟一样冷。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之初疑惑,无论如何魏昭瑾都不应该一大早出现在她房间里,怡秋也是,平日里不是最爱怼她了吗?怎么如今却不做声了?

“你们怎么了。”

怡秋想要张嘴说什么却被魏昭瑾拦了下来:“快去洗漱更衣,我带你去个地方。”

江之初挠了挠头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上了马车后,她问道:“不用早膳吗?”

魏昭瑾摇了摇头,轻声道:“回来再用。”

马车一路行至城外,她撩开布幔好奇的打量着外面,回过身来问道:“做什么?要度蜜月?”

魏昭瑾虽然不知道度蜜月为何物但却知道这人又是在油嘴滑舌,她同往常一样轻弹了这人的额头,轻笑一声随后想到了什么又抿上了唇:“到了你就知道了。”

奇怪,甚是奇怪,一切都好奇怪。

马车停了下来,停在了城外义庄,这里阴暗潮湿,尸体不易腐烂,哪怕是在酷热的夏季。

西边刮来了萧瑟的凉风,明明还是夏季却让人觉着刺骨的寒冷,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望不到太阳。

“阿瑾,要下雨了。”她抬手,丝丝凉意落到手心。

“你让我进去!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任男人如何驱赶她都不离去。

男人烦了就将她推倒在地上,凶神恶煞的警告着她:“滚远点。”

指甲嵌入土壤里,眼底一片猩红。

“林婉儿!”江之初看见了她抬步冲了过去,心像是被什么揪了一样。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林婉儿,披头散发满目猩红,身上也满是泥土,活脱一个疯子。

“小初!求求你,带我进去吧,她们告诉我青宁死了,青宁怎么会死呢?她死在我的酒馆下我怎么会不知道?她不是大夫吗?大夫怎么会死呢?骗我都在骗我”她癫狂着,扯住了江之初的衣袖拼命摇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疯了,她真的快要疯掉了,昨天晚上她正在和别的男人约会,没有回酒馆,若是回去了,她说不定就能听见,就能救她

“你说什么?!”江之初只觉得头脑发胀手脚麻木,她瞪着眼睛反抓住林婉儿“你再说一遍!”

林婉儿早已哭成了泪人,不住的抽噎,暂时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泪,不知什么时候划过了脸颊,是泪还是雨水,江之初不知道,她的大脑仿佛短暂的宕机了,方想起那个梦,心脏都快要窒息。

怡秋撑起了伞替魏昭瑾遮蔽风雨,后者抬步走到了江之初身边,扶起了她:“去看看吧。”

江之初甩开林婉儿,不顾雨水肆意浇在她的身上。

那个少女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布,动脉处是深可见骨的伤口,仿佛轻轻一碰她的头就会掉下来一般,似是老天眷顾这个少女,她的身上还有着淡淡药香。

江之初捂住嘴巴不想让自己叫喊出来,可泪水却不住的从眼眶中夺出,脖颈、额头、手背处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魏昭瑾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今晨打更的老头发现了她,在酒馆旁的小巷里,报给了衙门,本宫的人今早来报,所以”

“我知道了能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吗?”她抖着身子,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

“可以。”

得到了肯定后她迈开了步子向尸体走去,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尸体,还是自己的朋友。

外面的雨水打在屋檐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和林婉儿的哭喊,后来她直接晕厥了过去,怡秋将她抬上了马车,因此还弄湿了衣服。

“这个伤很眼熟,韩士军他”

“韩士军已经死了,死在了牢里,还有几个守夜的狱卒。”

“死了!”

这一夜终是不太平。

“光看尸体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她无助的捶打自己,借此发泄。

随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了一旁青宁的药箱和青宁的衣物上。

她翻开衣物找到了一个小木匣,打开时她的手都在颤抖。

“少了一个!少了一个!”

那是青宁用来防身的银针,比针灸用的银针要粗上不少,若扎在人的身上必定会留下痕迹,少了一个,就证明她真的用过。

“阿瑾,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但是我可能需要你帮我查点东西。”

她严肃起来的样子与先前的她判若两人,魏昭瑾一时花了眼,以为是那个人回来了。

“你说。”

江之初伏在魏昭瑾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后魏昭瑾瞳孔收缩皱眉怒道:“你可知晓这人同本宫是何关系?”

江之初红着眼点了点头:“猜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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