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可以,我便当是被狗咬了,不同狗一般见识,可你这张臭嘴,凭什么说我阿爹和阿砚?我们一家虽不姓张,但也实实在在地扎根在张家村,村长和里正都没说些什么,轮得到你来这里说道?”
张兰儿想要推开林初月,但没料到林初月的力气比她大很多,她根本睁不开。
“你……你这个…”
“你若是想挨打,就尽管再继续说下去。”
张兰儿立刻噤了声。
压下心中的火气,林初月拽着张兰儿的衣领,往前一推,张兰儿一下便倒在地上。
“都是一个村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嘴上不饶人。”
林初月没再理她,捡起地上的篮筐转身回家去了。
她和村长夫人商量牡丹芍药图的事情,花的久了些时间,后面又因为领工钱排到了末尾,差不多村里人都要吃晚饭的时间,她才从村长夫人家出来,可偏又碰上张兰儿这样一个缠人精,被她这么一折腾,又耽搁了会儿。
天已经黑沉沉的了一片,幸好夜空中还有寥落的星星,借着这样的光亮林初月才能看见回家的路。
她这时回去,必定是赶不上晚饭,说不定还得让邵全德担心。
不知道邵砚山有没有回家,他拜访就是应该不会弄得太晚吧,毕竟明天还要出发去于安县里,还要起得很早的。林初月不想让家里的人担心,想尽早回去,于是抄了条小路回去。
然她脚步匆匆,却未能察觉到身后悉悉嗦嗦的声音。
由村长家到邵家,差不多隔了村头和村尾,快要有两里地,比起余安县来说那确实没有多少距离,可仅仅只在一家村里,那确实是隔得有些距离。
林初月抄的这条小路,靠近后山,不用多走,直接穿过一片林子就能到邵家。她赶了会儿,已然有些累,脚步变慢下来,头上还出了些汗,拿出随身带着的帕子擦了擦喘了口气就要继续走。
可还未等林初月迈出一步,突然一股力把她往身后一拽。
手上拿着的篮筐一松,啪嗒摔到一边。
林初月被拉的翻过身,差点没有站稳,被一只手拽着她,让她不舒服极了,顺着手往上看,就瞧见了那张猥琐的笑脸。
张麻子仍穿着前天的那身衣服,头上戴着只黑色鼠皮帽子,挂着诡谲的笑,晃的一眼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林初月甩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东西,镇定下来。
“你拽我做什么?”
“邵家妹妹,我这不是几天未见你,想念嘛。”
林初月压下翻涌的恶心,皱着眉:“滚开,别挨着我!”
“啧,”张麻子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邵家妹妹怎么这样凶,难道你忘了我们俩的定情信物吗?”
她攥紧手上的篮筐,另一只手悄悄的摸到了篮筐里自己常用最粗的那枚绣花针。
“少说这些话恶心人了,谁不知道你是村里的无赖,你若是再敢靠近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张麻子哪里会怕她?
虽说他在村里名声不大好,可他好歹也是张家村里正的侄儿,谁看见他不是扬着一副好脸,哪里次都会和林初月这样。
原本作为村里里正的侄儿,张麻子的家境在整个张家村也算得上是殷实,可活了十几年,他硬是没学到自己老爹的手艺,独立挣不了钱,张老爹又他一个儿子也拿他没办法。
前些年张老爹突发疾病走了,张麻子没得赖以生活的本事,只能坐吃山空。等到后面吃完了,就靠自己的里正舅舅,接济接济过活。
张麻子一直也想不通,怎的自己好好一个殷实人家就闹到这般田地,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少了一个婆娘,若是能娶到整个村里最美的姑娘,他肯定会好起来。
他舅舅——张家村的里正,便是因为娶了隔壁村李乡绅的独女,日子才渐渐好起来,甚至坐上了里正这个位子。有了这样一个例子在先,张麻子越发觉得婆娘是让自己日子变好的关键。
林初月本就长得水灵娇嫩,山里的好颜色。还有一个秀才弟弟,除却只是个义女之外,这样的身世,实在是太配他了。同他一样,也有些缺憾。
数月以来,张麻子一直盯着林初月的一举一动,几乎对她的作息规律掌握透彻。如若不然,他也不能逮着这样一个机会,跟在林初月身后。
张麻子明白,这是上天都在帮他呢,如若今天能拿下林初月,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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