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京中便已传遍,驸马陈玉卿于北郡回京途中险些被害,由成熙长公主暗中派人相救,才得以生还。
“话说这驸马,为建承三年的状元郎,出身大晏百年名门,颍川陈家,与公主相配,实是在合适不过。然则,虽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坊间却多有传闻,道公主不喜驸马,与他无情无义。可此番,驸马于北郡遭难,若非公主一直暗中派人守卫,恐是难以脱身。如此这般,哪里是无情无义,分明是有情有义,情比金坚呐!”
午后的临江楼上,说书的摆开了铺子,一块醒木震天响,吵的章元度耳背不顺。
“现在临江楼真是什么生意都做,兰坊的戏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么,人都跑这来凑热闹。”
一旁为他斟酒的小二陪着笑脸:“公子哪里的话,兰坊的戏再好,也架不住百姓爱听新鲜玩意儿啊,您若是嫌这吵,三楼还有雅间,小的领您上去。”
章元度偏刁钻得很,冷笑一声,“你爷我今儿个要在看热闹,上去了还有什么可瞧?”
“那爷您慢坐,我先去那头瞧瞧。”小二讪笑几声,知道这人不好伺候,迈腿想走。
“等等。”章元度喊住人,“去给我点一回错点鸳鸯。”一锭银子落在桌上。
小二咧着笑,转了脚锋,往说书台去。
唱戏的,说书的,大家都是挣钱的。
说书人拿了钱,两指夹着醒木,又是猛地一拍,开始了近来话本中比较时兴的一段故事错点鸳鸯。
成熙和成柔时隔多日踏上这临江楼,没想到,听的却是这样一出。
说书的只是拿钱办个事,心中无意,可是听书的就不同了。听书的,极会将自己代入到故事中。
“真晦气。”
成熙瞥一眼聒噪的说书台,不屑地上了三楼。
成柔知道她这是将自己代入了故事中,才会如此气愤,好心宽慰她道:“多亏姐姐听了阿沅的话,当机立断,驸马才能平安回京,如今京中歌颂你们的话本多着呢,姐姐还去在乎个别人的酸臭味,何苦来哉?”
成熙本是一副傲娇到了骨子里的脾性,就算被拆穿了心事,也不会承认。
“谁在乎这些,留着他,不过是做些摆设罢了。”
“姐姐别出心裁,屋中竟喜欢拿活人做摆设。”
“成柔你这张嘴是跟阿沅学的么?灵泉寺上呆一遭,竟越发滚利了。”
成柔听了她这话,捂了口鼻只管笑,也不回她。
成熙又道:“说起来,阿沅这丫头跑哪去了?盛都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敢乱走。”
“姐姐放宽心,她身旁有南觅跟着呢,再不济,还有暗中的一堆侍卫,保证丢不了。”
两人上得三楼,有专门候在楼梯口的小厮,将她们往临江的雅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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